“知道疼,下次没大事,就别催促为师回府。”
他需要的草药难寻,想要集齐更是不易,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现在最重要的是她的身躯逐渐在衰弱,他必须在她的身躯断气之前,把草药集齐,治好她灵魂的剑伤。
“怎么没有大事?”萧兮嘟着嘴说道:“今天初晓,皇上就派人来请你去上早朝了,若不是徒儿聪明,帮师傅掩盖过去,恐怕师傅这个摄政王的位置就坐不稳了。”
紫衣双臂环胸,黑眸闪过流光,妖笑着说道:“为师又不稀罕摄政王的位置,这与我何干啊?小徒儿,你是担心凤凌然吧?你怕他摄政王的位置保不住,为师说的对吗?”
萧兮皱眉,怎么扯到凤凌然身上去了?
“师傅,你想多了,我和凤凌然,再也没有任何关系。”萧兮精致的小脸一片薄凉,这次被凤凌然抓回来,看到地牢中的萧顾满身是血,她的心就凉透了。
紫衣闻言,忽然感觉到心中有微妙的难受,他黑眸闪过异色,这难道是……
紫衣伸手把萧兮搂在怀中,完美的下巴抵在她毛绒绒的脑袋上,亲昵的说道:“小徒儿,咱们不要凤凌然了,今后你有师傅。”
紫衣说完,感觉心里的难受又强烈了一分。
萧兮完全不知道紫衣的心里变化,她点了点头,乖顺的靠在紫衣的怀中,一种安心的感觉,以前凤凌然也能给她这种感觉,她灵魂出窍以后,再也没有过那种感觉,现在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她和凤凌然再也回不到原点了。
“师傅,你能陪我久一点吗?”
萧兮忽然抬头问道。
紫衣垂眸,眼睑投下两道诡美的暗影,温柔的妖笑:“傻徒儿,你在胡说什么呢?师傅会永远陪着你。”
他在南陵的丹塔中虚度了那么久,有幸遇到这么一只看得见他的小狐狸,又怎么舍得不陪在她的身边?
萧兮笑了,微微摇头:“师傅,我不贪心,不用师傅陪我一辈子,只要师傅陪我一阵子。”
雪女喜欢紫衣,她并非看不出来,她也希望师傅拥有自己的幸福,现在雪女回到了雪山,师傅也还未对雪女动心,她只希望这段时间,能拥有紫衣的爱护。
这是她的师傅啊!唯一的师傅……
紫衣手指刮了一下她挺翘的鼻子:“傻徒儿,你可以对为师贪心。”
萧兮微震,惊讶的看着紫衣,他俊美的脸近在咫尺,他眸中是宠溺的柔光,萧兮脑中闪过一个念头,难道师傅喜欢上她了?
“小徒儿,你这般看着为师,是爱上为师了?”他妖笑加深。
萧兮回神,轻撇了一下嘴角:“师傅,你又不正经了。”
是她想多了,紫衣对她只有师徒之情,无关情爱。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师徒这样搂搂抱抱只怕不太好吧?”奴儿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尖长的手指伸去,把萧兮从紫衣的怀中拉了出来,桃花眸停留在紫衣俊美的脸上,每次看到这张脸,奴儿都有种毁了他的冲动:“你虽是小姐的师傅,也别忘了,这具是谁的身躯?奴儿不希望小姐今后和凤凌然有任何瓜葛,希望阁下自重。”
紫衣怀中失去萧兮的温度,有些失落,这是灵魂深处传递来的感受,妖笑着看着艳魅无双的女子:“怎么?奴儿看到本尊和兮儿好,吃味了?”
脸色苍白的俊美男子闭着眼睛,若非他嘴角被鲜血染红,锦被上也开出蹙目惊心的血花,别人会以为床上躺着还未醒的睡美男。
令儒猜错了开头,也没想到后果会如此严重,他脸色十分难看,有些心慌,甚至后悔没有相信“竹虚道长”的话,推开了这扇门。
刘尚书和魏忠国看到令儒僵直了身子,站着不动,就感觉大事不妙,要遭殃。
萧兮走进来,看到凤凌然吐血,她大惊失色,突然,她转向令儒,拂尘颤抖的指着他,怒道:“贫道不让你进来,就怕惊扰了摄政王修养,你不顾贫道阻扰,强行闯进,导致摄政王吐血,元气大伤。丞相,你居心何在?”
令儒大吃一惊,袖摆里藏着的手指,有些不受控制的颤动:“小道,你休得胡说,本相奉圣旨而来……”
萧兮凉笑:“丞相的意思是,皇上让你来害摄政王吐血的咯?”
令儒怒叱:“你好大的胆子,敢挑拨皇上和摄政王的君臣关系?你来自南陵,本相觉得你居心不良,说,你混进摄政王府的目的是什么?”
萧兮一挥拂尘,冷笑道:“丞相不用给贫道扣上一个细作的帽子,若非摄政王和贫道在南陵有一面之缘,知晓贫道通天本领,遭遇艳鬼后,又派人三顾道观,虔诚的请求,贫道根本就不会来摄政王府。”
萧兮说完,看了秦温一眼。
秦温会意,立马道:“竹虚道长所言不虚,王爷也曾在奴才面前提过道长,无不赞扬有佳。”
萧兮给了秦温一个赞赏的眼神,秦管家还满上道的,是个可塑造的人才。
令儒还想说什么,萧兮伸手,做出请的动作。
“摄政王现在元气大伤,贫道要给摄政王施法疗伤,丞相多说无益,不如留着口水,想想如何向圣上解释吧!”
令儒气的整张老脸都涨红了,若是现在就这么走了,一切真就变成他全错了。
令儒张口,秦温抢在他前面说到。
“丞相大人,王爷需要疗伤,请您和两位大人出去。”
秦温沉下声音,一点也不给令儒面子,令儒官大又怎么样?这里是摄政王府,不是丞相府,也不是令儒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地方。
令儒气败,拂袖而去。
刘尚书和魏忠国跟在令儒的身后,出了摄政王府,两人心中胆颤。
“丞相,现在该怎么办?”刘尚书担心的问道。
魏忠国也神色紧张的看着令儒,他们得罪不起凤凌然,走出这一步,完全是想要拿捏凤凌然的把柄,但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般。
令儒褐色的眸中闪过锐利的精光:“本相倒要看看,凤凌然现在玩的是哪一出戏?”
刘尚书和魏忠国皆是一惊。
魏忠国道:“恩师的意思是凤凌然在装病?”
令儒看了魏忠国一眼,捋了捋胡须道:“本相不信这个世上有鬼神。”
“丞相在摄政王府的时候,为何不直接揭穿凤凌然?”刘尚书看着令儒,心中不解,若是当场揭穿了凤凌然,不就能抓住证据弹劾凤凌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