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老两口一听,自是更不能前去了,儿子现在好歹是个体面人,我们这样的山里人过去被人知晓了难免会遭人诟病,给儿子脸上抹黑,所以思虑再三就没有同意,只让小雅陪着两人回去过年了。
谁知这一去,就又没了音讯……”
说到这里,可能真的是讲到了伤心处,老人的泪水唰一下夺眶而出了,
左沐心疼的忙掏出帕子帮老人擦拭,“到底怎么了,可是又出了什么事?”
“一开始我们也不知道,眼看都到十五了,当时走的时候,孩子们说好的一家三口回来陪我们老两口一起过元宵节的,
结果正月十五那天我们老两口早早包了元宵,煮了饺子,挂了大红灯笼,只等着一家人团聚呢,却是从天明盼到天黑,愣是没见到一个人的影子。”
“连小雅也没有回来吗?为的什么呀?”
“我们也纳闷呀,按说不应该是这种情况呀,要知道就算儿子两口子生意忙回不来,以小雅和我们老两口的感情,也定是不能爽约呀。
毕竟从小到大,这还是她第一次离开我们这么久,孩子是不可能不想我们老两口的。
结果不仅过了十五,一直到过完整个二月,孩子也没有一点音信捎回来。
终于在苦等了多日无果后,我们老两口再也熬不住,略微收拾了一下就决定亲自前去洛城看看。
结果千里迢迢赶到了洛城,一打听我俩就傻眼了。
原来我儿子家在大年三十竟突然失了火,诺大的一个府邸,全家几百口人竟没有一个人逃脱厄运。”
“天哪,怎么会这样?也太惨了!”随着老婆婆的讲述,左沐也听得不禁热泪盈眶。
不过伤心之余,她很快就发现了一个问题,不禁问道,“可是阿婆你们就没有觉得奇怪吗?就算是失火,等火全烧起来的时候,总也是要有个时间差的呀,怎么可能会没有一个人跑出来?”
“那他每天在山上到处跑都什么目的呀?你们也没问过?”左沐好奇追问道。
“是呀,一开始我们也很疑惑,也追问了的,可是无奈人孩子闷着头就是不回答呀。
我们能有什么办法,见孩子实在不愿说,索性我们也就只好不管了。”
说起这事,老婆婆摇了摇头,也是一脸的无奈,
“就这样又过了几年,
不料,在老头子四十八岁生辰的那天,也就是孩子十八岁那年,那孩子竟突然向我们开了口,跪在我俩面前泪流满面的发誓言说:从此以后他只有一个名字就是张登,而我们就是他的亲生父母。
你可能不知道,张登并不是别人,就是我们那失踪的亲生儿子的姓名。
所以乍然见孩子开口说这话,我们老两口眼泪登时就下来了。
我们是想过孩子有一天可能会开口说话,但是我们却没想到孩子第一句竟会这么说,这么小的孩子就如此知道感恩,
那天可把我们老两口激动坏了,高兴的一宿没有合眼。
不料好景不长,就在生辰后过去没几天,那孩子竟突然提出自己想要出去,到山外面想办法做点小生意。
这时我们才知道,那孩子天天在山上跑,原来是在找走出这条大山的路,在想着怎么出去。
我们老两口和附近的村民多少年都在这山里生活,哪去过外面那花花世界呀,一听自是不能同意,
但是我们长劝短劝,人孩子就是不听,收拾两件衣服,就准备上路。
毕竟不是自己亲生的,见他去意已决,我们也不好强留,无奈就只好给他备了干粮,又拿出仅有的一点银子,让孩子走了。
这一走,后来就没了音讯。”
“他后来就没有回来过吗?”听到那养子就这么走了,左沐感觉自己比老太太还要揪心,替他担心道,“你们也没有去找过他?总不能是在外面出什么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