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最后,竟还没事人似的赶奴婢走,让奴婢完璧归赵将玉坠归还给您。
王妃,奴婢说这些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想这些事大家伙都知道,就您一个人傻子似的蒙在鼓里,待事后知晓后却什么都晚了,只能在悔恨中度过一生……”
紫烟还在说,左沐却再也听不下去了。
她急不可待的劈手抢过阿离手中的马鞭,一跃跳上旁边的一匹马,疯了似的冲出寺门,直往山下康王府狂奔而去。
怪不得呢……
怪不得每次碰他时,他手指都那么冰凉?
怪不得过了中秋,他就一直不肯露面,偶尔见一次脸色也那么差。
怪不得自己那天做了衣服欢天喜地送过去,他都不愿意相见,原来他竟是早已病入膏肓。
左沐啊左沐,你就是一个傻子,一个二百五,亏你还平时自诩小华佗,你对得医者这个称号吗?
竟连这点伪装都看不出来,你可真是丢祖师爷的人……
左沐疯了似的,一口气冲下山,奔回了康王府。
听风阁
左沐扶着柜门,半天才勉强稳住身形,恍惚中终于看清床上之人。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真的难以相信,床上之人就是司马铖。
印象中那个高高大大,总是一身玄衣,一脸冷漠、腹黑绝情的男人,此时就那么静静的躺在那里,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生气,如一块冰山。
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给人的感觉竟单薄的像一张纸片,而怀里死死抱着的,却是左沐做的那针脚凌乱、不堪入目的中衣。
身后衣柜里的暗门开着,那是左沐刚才进来的通道……
突然看到左沐,阿离多日来紧绷的那根弦啪一下断了,像个孩子似的哇一声大哭起来,“自从那日您走之后,王爷他就一直吐血不止,怎么停都停不住。
过完元宵节之后,人更是像被冰冻住了似的,整日昏迷不醒。阿离真的很害怕,怕他会再也醒不过来,就这么抛下我们走了。”
“吐血?要死了?怎么可能?”左沐不可思议的盯着阿离看了半天,一把将他推出去老远,
“有话好好话,男子汉大丈夫的哭什么哭?再说了,他那天和我吵架时,不是明明看着无恙吗?怎么可能会吐血不止,说昏迷就昏迷呢?”
“王妃,阿离没有撒谎,王爷真的快不行了。”
阿离从地上爬起来,跪趴到左沐脚边,大哭着一股脑的说道,
“其实王爷病得命不久矣,他本人早就知晓了。
王爷自十年前中了寒毒,身体一直亏损的厉害,之前虽由无极道长一直帮着调理着,可身体仍是每况愈下。眼看没得办法,无极道长才于去年外出寻找火寒草,可是却至今未归。
无极道长走后,王爷在去年夏天成亲前还找过悟明师父,希望他能想想办法,可是这老和尚当时就说:王爷熬不过春天。
王爷听完也没有放在心上,甚至还满心欢喜,以为至少可以和您做一年的夫妻。
但是他没有想到,立秋后他的身子就开始急剧恶化,日日吐血吐的厉害。
还有那次在枫林里,小的救您那次,其实小的并不是去天隆寺取东西,而是来求悟明方丈下山为王爷诊治。
可是那老方丈推三阻四就是不肯去,小的求了半天他都不出屋,最后只给我草草弄了几包药了事……”
“悟明师父?他又是谁?他是神仙吗?为什么他断言人家熬不过春天,人家就得什么时候死?”左沐彻底急了,慌不择言道。
“悟明师父……,他就是刚才的老方丈呀。您刚才不是还在和他在一处吗?”阿离指着那老方丈消失的方向,轻声提醒道。
“竟然是他?怎么可能会是他?!”左沐望着老和尚飘然离去的背影,心里忽的又痛了一下。
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在心头弥漫,她现在有些相信了,阿离或许真的没有撒谎。
“王妃,阿离说的都是真的,他没有骗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