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铖儿媳妇,这是琪儿的好意,敬你酒,你接了就是。
刚才你不在,哀家已经提了,以后琪丫头就和你一块在康王府了。
想来你也能想的明白,虽然你指婚在先,但是你毕竟出身属国,如何进的门你更是比谁都心知肚明。
当然,哀家也不是不讲道理之人,以后康王府里,琪丫头就算和你平起平坐,一起打理事务吧。”
显然,白太后会错了左沐的意,以为左沐像上次一样又要顶撞自己,不同意慕琪进门,所以说话间根本没有给左沐插话的余地,
“说实话,一开始哀家还怕你们日后一块会合不来,现在看来琪儿很是懂事,处处以你为先,再加上你们一静一动,倒是挺相配,也省得铖儿在府里觉得烦闷。
哀家这样安排,你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白太后一段话一气呵成,声音虽是一贯的轻轻柔柔,但是却份量十足,三言两语就轻轻松松将左沐贬了个一钱不值,好像将她继续留在康王府,任着这个康王妃,就是沾了天大的恩赐一样。
左沐一怔,敢情今天这是躲不过了,她说这老妖婆怎么突然间变得和蔼可亲的,半天没有找自己的茬,原来是打着这个坏主意呢。
“姐姐,您就答应了吧?琪儿今后一定会好好的照顾您和王爷的,还请姐姐不要嫌弃……”看白太后为自己撑了腰,慕琪虽满脸娇羞,眼神里却又不禁带了些小得意,将酒杯往左沐身边举了举,催促道。
好呀,终于憋不住了,大狐狸小狐狸尾巴统统露出来了。
左沐心中冷笑:康王妃的位置,她是没打算一直霸着,并且还一度想着爽快让给慕琪。
可是她主动让是一回事,别人上来抢又是另一回事。
她左沐自诩从来不是什么君子,所以自是没有成人之美的道理。
“不好意思,本妃是安南唯一的公主,从小只有兄弟,没有姐妹,所以,还请琪郡主以后喊我康王妃比较好,当然,你如果非要彰显你月氏国的礼仪,喊我声舅母也行。”
左沐接过酒,看也不看的就随手泼在了地上,“不过实在不好意思,你舅母我今天身体不适,这杯酒就请土地爷代劳了。”
“本妃不才,画作实在难登大雅之堂,让程贵妃见笑了!”见到程贵妃目瞪口呆的模样,左沐故意谦虚道。
想也知道,程贵妃等人是下足了功夫,早早打听透了原主的习性,将事情准备的万无一失,只等着左沐今日寿宴出丑。
可是千算万算,有一点他们还是算错了,现在的左沐早已今非昔比。
因为前世深迷于研究中药材,左沐打小就有一个习惯,就是自己亲自寻找各种药材,并将见到的动植物回去都画在小册子上,标明它们的习性、药用价值……
这些无形中早就练成了左沐画画的基本功,并且对画动植物更是驾轻就熟。
再加上爷爷后来见她有画画天赋,又请了自己的一位画国大师好友加以指点,所以这么多年下来左沐的画功早已到了炉火纯青的水平。
只是可惜她这世有色弱,否则画一幅祝寿图而已,左沐自己轻轻松就能搞定,哪里还能有司马铖什么事?
当然,司马铖也不负左沐所望,经过他的后期填色,不仅松树山脉苍翠逼真,画中两只仙鹤更是栩栩如生,灵气毕现。
“哪里哪里,康王妃说笑了,本妃早就说嘛,康王夫妇作的画自然是不同寻常。”程贵妃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勉强敷衍道。
“嗯,程贵妃这话评价的倒还算中肯,”大长公主接过程贵妃的话茬,点了点头肯定道,“整幅画作不拘小节,浓墨淡彩,确实引人入胜,非比寻常。”
大长公主开了头定了调,后面立即出现了一群此起彼伏附和声,对着画作指指点点、赞不绝口。
“是呀,是呀,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有如此优秀画作,这康王妃的绘画水平确实非同小可!”
“谁说不是呢,这康王妃作画,一看就是大家风范,功力非凡。”
“我看呀,还是康王填色填的好,山山水水层层叠叠,看着让人分明有身临其境之感。”
“大家都别说了,分明是人康王夫妇二人感情好,才能这般心意相通,琴瑟合鸣……”
“还好还好,终于有惊无险蒙混过关了!”在众人的赞叹声中,左沐总算松了一口气,推着司马铖,返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那程贵妃碰了壁,想来不会再出头找自己的麻烦了,终于可以好好喝口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