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见为侄孙报仇之事一直没有进展,王周氏几乎心灰意冷、茶饭不思了。
不料,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昨天突然有人悄悄去府上给她送信,说此事程贵妃愿意助她一臂之力。
前提是事成之后,王御史必须效忠惠王。
一听能报仇,王周氏自是喜出望外,想也不想就痛快答应了对方。
可是此刻,一见程贵妃的帮助只是为自己引见了白太后,诉说了冤情,而她只是在旁边敲边鼓动,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动作,王周氏不禁在心里打鼓,后悔没和儿子商量就答应对方的要求了。
要知道立储之事,事关政治立场并非小事,万一惠王以后失宠,可是会牵连到王家以后的兴衰存亡的。
“怎么?这么快就无话可说了?还是你真觉得这巍巍皇宫根本就是儿戏,可以无凭无据在这里随意诬陷,然后找不到合适的,就先拿我们好说话的卫国公府的人开个头?”卫国公夫人看王周氏陷入沉默不语,因为对方已经甘败下风,连忙得意洋洋的乘胜追击道。
王周氏本来心里已经打了些退堂鼓,此时见卫国公夫人这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干脆心一横,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人得罪到底道,
“胡说!还不是你们卫国公府伙同裕王府的人做了手脚,我儿明明出事当天打听时,还有不少旁观者道了实情,说亲眼看到我侄孙是被许阳推下水的。
结果后来请人做证时,一夕间却全都变了卦,害的我儿处处碰壁。
最后,有人实在看不下去,才私下告知:他们虽然拒绝了卫国公府的重金收买,无奈后来又受到了裕王的威胁,迫不得已才选择明哲保身。
可恶的是,你们对旁观者威胁不说,甚至连我们找到的当时在现场的唯一证人,也被你们四处追杀,现在生死不明。”
“我呸?还在现场的唯一证人?我看你就是狗急跳墙,随口瞎编吧?有本事你把人叫过来和我们对质呀?”卫国公夫人朝着王周氏猛啐了一口,得意洋洋的嘲讽道,“一个证人都没有,你在这里瞎放什么屁?”
“你……”魏昭然平素最见不得有人恃强凌弱,更何况她当时也在场,所以情急之下作势就要站出去,却被左沐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
毋庸置疑,卫国公夫人确实可恶,许阳杀人更该抵命,她们做为当事人站出来,道出实情本无可厚非,但是,左沐觉得做这一切,却不是应该在此刻这个节骨眼上。
且不说,到了此时,静月湖之事已经由当初简单的情杀,变成了朝廷两派之间的斗争。
重要的是,隐隐中,左沐感觉,程贵妃肯定留的还有后招,所以她们要静观其变,不到万不得以不能轻易出面,否则被程贵妃当了枪使她们再后悔就晚了。
果然,卫国公夫人那边话音刚落不久,王周氏还没想好怎么反应,就见假山旁的小径上又闪出了几个人影。
竟是王德领着几个小侍卫。
来人匆匆参拜后,就见其中一名身材纤细的小侍卫,扑通跪到白太后面前,朗声道,“禀太后娘娘,民女愿意和许大少爷对质,证明周公子确实被许大少爷所害!”
好熟悉的声音?
左沐一怔盯着那小侍卫仔细瞅,很快就有了重大发现:此人竟是易容后的玲珑姑娘。
呵呵,主角终于还是登场了!这程贵妃果然还是准备充足啊!
“这是……”显然白太后也被这突然出现的场景惊着了,盯着面前人看了半天,不可思议问道,“你……是女人?”
“回禀太后娘娘,民女确实女儿身,因着一路追杀不断,才被迫扮成男子。”玲珑姑娘不怯不惧,沉声回道。
“天哪,这么英俊的小公子,乍看之下连喉结都有,怎么会是女子呢?”
“是呀,要不是开口说话露出本声,根本发现不了。”
“这就是易容术,经过特殊训练的人,易容后根本看不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