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办公室的孟湉立马从抽屉里掏出手机给苏漾然打了电话,旋律响了好一会那头才接电话,她那头也不知道再干什么,嘟嘟嘟的声音,大概像是车子行驶在不平的地面上一般。
“喂,苏漾然,你现在在干嘛呢?”
苏漾然坐在大巴的最后一排,正好靠窗的位置,她看着远处的山坳,枯枝遍野,山区陡斜,一眼望过去,令人生寒,“你忘记了?今天是十二月十五号。”
十二月十五?
苏漾然这么一提醒,孟湉立马反应了过来,自从苏漾然写作事业起步之后,她每年都会固定给南岭的一所希望小学进行捐款,然后每年十二月中旬去亲自去一趟南岭看望那些孩子,大概会待到半个月左右。
“你去南岭了?”
“嗯,现在在路上呢,天黑之前能到。”
“那你在那里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知道的,再说了,牧芩不是也在那里吗?”
牧芩是南岭希望小学的支教老师,跟苏漾然是大学同学,两人都是中文系毕业的,牧芩前几年跟随组织进山区进支教老师,原本两年以后她就可以结束支教返回城市,牧芩性格文静温和,但是最后去的一行人,只有她一个人毅然地留在了南岭。
因为牧芩在南岭支教,苏漾然每年给南岭希望小学进行捐款,原本在大学时期并不是很熟络的两人也逐渐熟络起来,这几年也时常会保持着联系,而她这几年每天去南岭都是住在牧芩家。
孟湉点点头,两人又聊了一会,就在准备结束通话的时候,孟湉才猛然想起来她打这通电话的最终目的,她赶紧问道:“你最近跟沈医生是怎么了?吵架了?”
“既然不是,那你们之间怎么了?”
“也没怎么,就是我被拒绝了而已。”
“你被拒绝了?”孟湉的音量不由地拔高,她下意识的朝周围看了一圈,这又压低了声音,“你跟他表白了?直接的那种?”
“嗯。”
“所以你现在是怎么打算的?准备放弃了?”
苏漾然轻笑,“怎么可能,我是那么容易就放弃的人吗?”
其实被沈眷拒绝这她原本是没有放在考虑范围内的,但是目标是沈眷,她还是得全方面的考虑到,这才放进计划范围内,等这段时间正好也被利用上,一个人的习惯可是非常可怕的。
孟湉从她的语气中听不出一丁点失落的感觉,倒像是越战越勇,“我说你就非得喜欢他一个人?”
“那我让你别喜欢江承一个人,你做得到吗?”
孟湉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她的牙尖嘴利她可是领教过的,“行了,我也就是问问你,你看完孩子们就早点回来,你还得给我做伴娘呢。”
“行的,我知道,肯定不会的,好了,现在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呢,我先睡一会。”
挂了电话之后,苏漾然将帽子带上,蜷缩在座椅上,眯着眼睛养精神,为了最后一班去南岭山区的班车,她凌晨就搭高铁来的南岭,困的她眼睛都睁不开。
就像她所说的,晚上六点,天色彻底黑沉下来,班车在山口停了下来,司机冲里面不少昏昏欲睡的乘客喊道:“到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