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六岁便进宫了，是被卖到宫里的良家女，父母养活不起，送奴婢进宫享福来了！”思考良久，雪鸳这才小心翼翼地说道。

“呵呵，享福？到不至于吧，八岁进宫来，那一定是没有定亲的！”太后畅谈一口气，有些惋惜的说道。

“多谢太后关心，奴婢本是小家小户，并没有定亲之说，而且奴婢是卖入皇宫的，终身无法离开皇宫，是注定在宫一辈子的！”说道这里，雪鸳有些伤心，一辈子孤独终老，便是她的结局！

这皇宫的宫女和太监不一样，太监是由专门的管事，每年到民间寻找长相好的，干活勤快的，且家里贫穷，统一买下，进宫服侍，若没有特权或者到干不动了，是不能出宫的。

而宫女不一样了，宫女有卖入宫的贫家女子，还有罪奴所的罪奴，这两类女子，是终身不能出宫的，直到老死宫。

还有是选秀进入皇宫的宫女，这些人有傲人的身材，多少都会有些知识，她们进宫服侍，为的也是给家族争光，能混出个名头来，最重要的是，这些宫女是可以被皇看，爬皇帝的床榻的，算皇相不，也可能会被赐给王爷，侯爷，等皇亲国戚作夫人或者妾这类。

这类宫女，若没有被皇看，更没有赐给别人，25岁之后便可以出宫，该成亲成亲，重新获得自由的生活，当然还有一些自小与男子定亲的，到宫来，也只是为了为家族出力，这样的宫女，也会在25岁之后送出宫去。

“起来吧！”雪鸳的话，让太后有些伤感，她虽然身为太后，又何尝不是一辈子不幸福，犹如金丝雀一般，被困在这皇宫深院，不得自由，宫里的空气，都是凝滞的沉重，丝毫不得解脱。

“谢太后！”雪鸳连忙捧起药膏，恭敬躬身站着，不敢看太后的神色，噤若寒蝉。

“帮我药吧！”太后长叹一声，缓缓说道。

“是！”宫女大喜，忙打开药瓶，小心翼翼地有右手食指剜出一点，均匀的涂抹在太后的巴掌印，脸的红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着。

太后休息片刻，感觉身所有的利器都回来了，原以为经过一午的打闹纠扯，身体会很疲倦，却不知，整个下午到晚，太后都没有感觉到疲惫，像是重生一般。

背对着梳妆台，雪鸳给太后药之后，便被太后赶了出去，关门，太后这样，枯坐三四个时辰，脑纷乱，心仿佛停止跳动一般，万念俱灰。

晚雪鸳为太后张灯，雪鸳进来时，见太后仍在枯坐，略一惊讶，但当她看到太后的面容的时候，惊讶的张大了嘴巴，险些呼出生来。

太后瞪了她一眼，责备她大惊小怪，许是自己脸的红印消失的太快，敏淑的药，向来都那么见效，神。

被太后瞪了一眼，雪鸳连忙低下头，将所有的灯都点，小心翼翼地问了句：“太后，可否为您准备饭食？”

“不需要，对了准备热水，哀家要沐浴！”太后不饿，也不想吃饭，从午到现在，她并没有进食，但却也不觉得饿，体力充沛，她感觉自己又年轻了几十岁！

“是！”雪鸳恭敬回答，而后退了出去，热水本是早准备好的，为的是主子们随时沐浴，很快木桶抬了进来，太后却犹自坐着，并且将想要服侍她的雪鸳等人全部赶了出去。

太后自己一个人，脱去衣服，取掉发钗，当她看到镜子，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的时候，手的梳子，悄然滑落，镜人，令她震惊，铜镜的女子，鬓发纷乱，乌黑发亮且柔软，女子的脸，像极了年轻时的自己，仿佛一切回到了二三十岁的时候，皮肤紧致，如月皓白，连眼角的鱼尾纹，也都消失不见。

她震惊的抚摸着自己的眼角，脸颊，镜人也如此抚摸自己，手指间传来的滑腻饱满，有弹性的肌肤，这，正是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