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兮嘴唇动了动。

女子低下头，靠近她，然，终究没等她说明白，凤决便骤然晕了过去。

女子却微笑的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裙子，说道：“啊，是吗？你说你答应了我的要求，既然这样，我便帮你一把好了。”

“殷皇血脉，生来便是杀人的兵器，要理智作甚，情感也终究会变成累赘，你只需要杀人便好，不需要懂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活起来岂不是更加轻松？”

“真是傻啊。”

女子喃喃。

而后捡起凤兮身边的剑，如今，那剑离了凤兮的手之后，已经褪去了妖艳的猩红，重新变回了一把古朴的不起眼的古剑。

女子望着那剑，眼底满是不屑，“我的老哥哥，你最后还不是变成这个样子了，看到没有，你的选择是错的，什么仁义道德，对我们这种人来说，根本便不需要。”

女子叹了口气，望着那天空，露出一抹满足的笑，“如今天道宫，皆归我缩管，而你却已经死了，我的老哥哥，你看你活的多窝囊，我比你有出息多了。”

天空逐渐阴沉下来，乌云缓缓朝这方聚拢。

雷电再云层中噼里啪啦的穿梭者。

“啊，变天了。”

女子撑起伞，伸手将凤兮拉到自己的背上，说道：“兮儿，跟我回家了。”

雨淅淅沥沥的落下，砸在地面上，冲刷了那满地的猩红。

空气中原本的血腥味，也逐渐被一股潮湿的青草味所取代。

一场雨过后，相信这里，将再无其他痕迹。

便连那满地的尸体，都会消失的干干净净。

女子骤然间便哼起歌来，摸了摸凤兮的小脸，说道：“殷皇教给你的都是错的，从今天开始，我会重新教导你，我的兮儿。”

天空雷电越打越厉害，紫光闪烁，将这两人的身影给笼罩。

女子却半点也不慌乱。

慌乱什么呢？从今天开始，这天，将会彻底成为他的。

而她方道之，则会成为无可取代的天道之主。

那千年极夜煞呀，可真帮了她不少。

看来还要好好感谢一下给了她千年极夜煞的老伙伴。

女子哼着歌，一步一步的消失在雨夜中。

凤兮睡的昏昏沉沉，意识模糊不清。

脑中有个声音，在告诉她，赶紧醒来，去找凤决，去找夜轻离。

脑中又有个声音再说，不要多想，你的存在只为杀戮，今天杀了那么多人，心中不是很快乐吗？

快乐？

然而她又真的快乐吗？

凤兮醒了又睡，睡了又醒。

脑中里那些飘零的记忆，也开始一点一点的溃散。

最后所剩的记忆，便只剩下那无边的杀意。

到了第六日。

天道宫。

天道宫这几日格外热闹。

天道宫的新主人，新一任道祖，从外面背了一个姑娘回来。

当属下问及那姑娘是什么人的时候，道祖会告诉他们，那是她的姐妹。

再看向那姑娘与道祖如出一辙的脸，看起来果真像是亲生姐妹。

凤兮睁开双眼。

入目是奢华的金色幔帐。

账外各自站着四个婢女。

凤兮嘤咛一声，揉了揉眼睛。

婢女登时朝她看来，“姑娘，您醒了！”

“嗯。”凤兮双手撑起身子，那血红的眸，朝他们看去。

蓦的接触到那血眸，婢女身子忍不住一阵轻颤。

凤兮却有点奇怪，头也非常的疼。

这里是哪里……

她……是谁？

之前发生了什么？

凤兮捂着脑袋。

脑海中，只剩下一片骇然的血色，她站在那些血色之中，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嗜血的杀气。

这是她仅剩的最后的记忆。

然后，便什么也不晓得了。

“我去通知主人，你们在这里继续守着！”一个婢女说道。

那婢女话落，其他三个婢女，皆朝凤兮聚拢过来，服侍她起身。

凤兮猛地挥开他们，说道：“你们是谁！我又是谁！”

婢女听此，面面相觑。

却不敢乱说，“我、我们是被派来伺候您的婢女！”

“我是谁！”凤兮忽然伸手，掐住一个婢女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