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春晓也无意在江陵王妃的面前遮掩家丑,就如实告知,引得江陵王妃啧啧称奇。
“我原以为我家王爷出身优渥,故而姬妾众多,但寻常人家,就譬如你夫君,以商户子的身份娶了妹妹这样天姿国色的美人,合该珍惜,不想竟也是这样朝三暮四。”
谢春晓无所谓道:“不论贫民子亦或是王室子弟,都是男人罢了,总有共通的地方。”
“那妹妹是怎么打算的?”江陵王妃问道,“究竟甄老爷不过是个商户子,你离了他还能过得更好。”
王妃是知道谢家的情形的,谢侯爷终此一生只有谢春晓一个女儿,全家上下将谢春晓给疼的不行,即便是自请和离归家,亦是可以过得很好。
她和谢春晓不一样,江陵王是她能嫁的最好的人家,尤其她在江凌王府十二年,将所有的心思都给花在了江凌王府的经营上。
谢春晓苦涩道:“倘若只我一个人,自是怎么快意怎么来,但我还有宝珠,我不能让宝珠没有父亲,他......待宝珠还成。”
江陵王妃不置可否道:“那难不成你就这样忍了?”
谢春晓道:“当然不,这次的事情提醒了我,即便是降维打击,甄大志也不是可以托付终生的人,甄家需得牢牢掌握在我的手心里,再者......我若轻易和离了,岂不是成全了甄大志和张娘子?”
“即便是要和离,也不是现在。”
江陵王妃放下心来,“记忆里你从来都是一个有主意的人,若有什么为难的,尽管来找我就是。”
......
江凌王府的后花园里,陆其菀正领着甄宝珠信步,宝珠被这里的奇珍异草迷花了眼,十分兴奋的往前跑。
陆其菀有些哭笑不得,王府里多是经过礼仪教化的淑女,很少有这样少女天性的小姑娘,她忙让身边的婢女跟上去。
甄宝珠行到一槐花树下,三月里的槐花树还未开花,光秃秃的怪没意思。
但甄宝珠却隐约听到了一丝争吵。
“你就是父王在外的私生子?穿得破破烂烂的,寒酸极了,哪里能跟我们相提并论?”这是一趾高气扬的女声。
随着一阵哄笑,又有王府庶子开口道:“虽然此子与父王滴血验亲,却也未必不是那个妓女在其中做了手脚,毕竟他的母亲是千人骑万人压的货色,天知道他是谁的孩子。”
更有人涟涟附和,“父王英明一世,王府尊贵不凡,怎能同这样腌臜地里出现的货色并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