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兴贵点了点头,“王惠安副书记跟我提过这事,浩东,就冲这一点,我得谢你。”
徐浩东道:“但是,你还是得抓紧时间解决你的事情,在事业和婚姻之间,你只能选择一个,当然,也有一个折中的办法。”
“那你帮我参谋参谋,我该如何选择呢?”
“这个么,我可以参谋,但仅供你参考。”徐浩东道:“我曾跟张正阳书记通电话,一起讨论过对你的工作安排,我们的共同意见是这样的,你如果退出市常委会,就安排你去市政协当主席,正处级也就顺理成章的拿到了。接着你就把阎芳部长娶回家去,这可关系到你后半辈子的幸福,早娶回家早安心嘛。张正阳书记是这样说的,你当政协主席娶阎芳部长,你们俩都不用辞职,这就是折中的办法,还算两全其美。但是,你如果去市人大上班而又要娶阎芳部长,毕竟市人大是权力机关,这就需要其中一人主动辞职了。”
“浩东,请你转告张正阳书记,我非常愉快的同意这个安排。”顿了顿,冯兴贵问道:“浩东,上级对新一任市委副书记又有什么具体安排呢?”
“这个还说不好。”徐浩东道:“无非是两种安排,要么上面派人,要么就地安排,但到目前为止,后一种可能性比较大。”
冯兴贵又点了点头,“如果是就地提拨,那按照惯例,你这个一把手的意见就占很大的份量了。”
徐浩东微微一笑,“应该是这样,但我心里还没有确定,老冯,你给我推荐推荐?”
“我不操这个心。”冯兴贵急忙摇手。
“阎芳部长你也不操心?”徐浩东坏笑着问。
冯兴贵趁机反问,“实话实说,你认为她够资格吗?”
思忖一下,徐浩东道:“还欠点火候,在一个班子里,三把手最重要的使命,是在一把手和二把手之间搞好平衡,象王惠安副书记,象你冯兴贵副书记,你们都是三把手里的典范。阎芳部长虽然是个女性,但为人处事不够稳重,在团结同志这个问题上也有所欠缺。”
“嗯,我也正有类似的看法。”冯兴贵点着头看着徐浩东,以为他会继续这个话题。
不料,徐浩东故伎重施,却又点到为止,把话题调回到冯兴贵的身上,“先不说阎芳部长,还是说说你老冯同志。我有一点不明白,在我的印象里,你老冯是个恋权的人,今晚怎么这么痛快地答应退下来呢?”
冯兴贵不满地反问:“莫非你怀疑我的诚意?”
徐浩东笑容可掬,“不怀疑你的诚意,但怀疑你另有用意。”
“刚才我猜了,那你现在也猜一猜,我有什么用意?”
“哈哈,那我先演一出物归原主。”
说着,徐浩东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支录音笔,放到了冯兴贵的面前。
冯兴贵看见录音笔,立即脸上布满了尴尬。
“老冯,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把你和陈修杰副市长的谈话进行录音,并把录音寄给我呢?”
{}无弹窗徐浩东看人挺准,组织部长阎芳确实心大,与她那两个突出部位成正比。不过这个心大的心字,是野心的心,她的如意算盘拨得响亮,没用几个回合,徐浩东稍微的“引蛇出洞”,她就秃噜了自己的真正想法。看来她的脑子不够大,与她的心是成反比的。
阎芳希望冯兴贵彻底退下,她也愿意嫁给冯兴贵,但这两点得有一个前提,就是她能接班冯兴贵当新一任的市委副书记。
对于这个打算,阎芳觉得至少有七到八成的把握。首先她的资历足够,在目前的两套班子里能入前三。其次是冯兴贵会支持她,胳膊肘总不能往外面拐。最重要的是,阎芳认定徐浩东也想冯兴贵下台。
女人的心,海底的针,徐浩东有点鄙视阎芳。不过,这娘们敢想敢干,胆儿倍大,徐浩东又有点钦佩。这样的女人得哄着,保护其革命积极性,给点阳光让其灿烂。
“阎部长,以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找老冯谈谈,做做他的思想工作,演一回杯酒释兵权?”
“对对对。”阎芳点了点头说:“浩东书记,我这么说吧,老冯虽然是你的前辈,但他现在最服的是你,这个服里包含着三分忌妒四分怕,所以你去跟他说,起码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嗯,那我试试。”徐浩东微微一笑,但马上又收了笑容,“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留的,同样站在起跑线上的人,看的就是人的状态嘛。”
阎芳忙问:“浩东书记,我还有什么问题呢?请你明确地指出来,也好方便我改正么。”
“我直说,阎部长不生气?”徐浩东又微笑起来。
“我保证不生气。”阎芳直了直腰,身上的两个突出部位骤然地更加突出。
“是这样的。”徐浩东说:“这次党内民主生活会,只对正副书记三人开炮,还没有轮到你,其实我对你是有明确的意见的,当然,这也是不少同事对你的共同看法,说阎部长你爱搞小团伙,与老冯搞团伙,与杨涛副市长搞团伙,总之,哪怕是捕风捉影,无中生有,对你阎部长的影响也很不好啊。”
话里有话,阎芳心中一凛,急忙表态说:“浩东书记,我一定注意这个问题。”
徐浩东满意地点了点头,“好,有则改之无则加勉,现在上面对这方面盯得很紧,说实在的,在团结这个问题上,你就比不上李莹同志,阎部长,上级看下级,这方面的加分减分的力度是很大的。”
阎芳受了批评,但离开时心情还蛮愉快,因为徐浩东把话说得明白,这起码说明徐浩东信任她。
徐浩东则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离下班时间还差几分钟,他拿起电话叫通了副书记冯兴贵。
“老冯,我浩东啊,今天晚饭还没着落,能不能到你家腐败一顿,顺便也认个门?”
“哎呀,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我叫我儿子儿媳过来,给你烧几个好菜吃吃。”
“好,那我就带着一张馋嘴过来喽。”
一个小时以后。
徐浩东开着车来到了冯兴贵家。
虽说是老房子,但独门独院,小院子里有树有花,还有一个葡萄架和一个金鱼池。院子一角还有一张石桌,此时此刻已摆好了酒菜。
徐浩东羡慕冯兴贵家的院子,“老冯,你这条件要搁在建国初的土改时期,就是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地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