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闲点头,他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林路悠所说的那些书,与其说是书,不如说是画册,和各种资料。

画册是很珍贵的东西,而且大多都是硬质封壳,最怕磕碰,因为无法复原,林路悠就选择了自己动手。

目前看着那些书房里面一看就和外面整体装修风格不一样的桌椅,说道:“这些大件呢?全都不要了吗?”

“不了。”林路悠摇头,“我已经买了更好的了,旧的东西就扔在这里吧,没有要的必要了。”

慕闲嘴唇动动,觉得林路悠似乎意有所指,可林路悠说话时的表情很认真,让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他挑起了别的话题,说道:“新家收拾的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请我过去看看?”

“现在。”林路悠笑笑,“可惜不能请你吃火锅了。”

“等你好了再请,我买材料,你做饭。”慕闲想起林路悠做的火锅就直流口水,忍不住喉咙做了几次吞咽的动作,说道:“一言为定了啊。”

来来回回搬了几次,对于他而言比较珍贵的东西才被转移到慕闲的车上。

将因为搬动东西而被弄得有些脏乱的房间重新擦拭打扫干净,林路悠的脸色又白了点,手臂都发颤,体力已经透支过度了。

慕闲坐在沙发上猛灌水,忽然看到了林路悠手上的戒指,喊了他一声,“悠悠,戒指还戴吗?”

林路悠的目光落在了手上。

戴的太久了,他都忘记了,自己手上还有一个戒指了。

他眸光闪了闪,没有迟疑的将它摘了下来。

他的戒指除了洗澡外并没有摘过,就连画画时都会戴着,只在外面会很小心的用防水膜包着,不让戒指被颜料腐蚀,也是因为这样,他的无名指上留下了一个很细微的白圈,可他的肤色太白,即便是戒指在他手上戴了三年,留下的印记也并不太明显。

林路悠将戒指和签字笔一起放在那份协议书上,对着慕闲说:“你先在车上等我,我去楼上取两件换洗衣服。”

慕闲点头。

林路悠收拾好了最后的一个行李箱,环视了一眼卧室,目光在陆显上午还躺过的床上顿了顿,慢慢拖动着行李下楼。

一楼的大门是密码锁,也有备用的钥匙,林路悠把钥匙跟着一起放在了茶几上,到玄关时,顺手把因为要换花瓶而搁置在柜子上的芍药花束重新插在花瓶里,随后打开了门。

门外白雪皑皑,雪层深厚,风起时带着冬季的凛冽与萧索,是一个很普通的天,唯一不普通的,大概就是今天被赋予了名为‘情人节’的特殊日子。

林路悠的情人节在今天没有情人了,只有一个认识了多年的朋友,简单的行李,和还在发烧的身体。

细心的戴上帽子和手套,拎起手边的箱子,最后带上身后的大门。

做完这一切,林路悠垂着头,像三年前来时那样,虽然缓慢,却很坚决的、头也不回的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显子哥,你老婆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