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直这样上班，飞机头也不会跟李凯在茫茫人海中有交集，也不会用象棋残局骗李凯的钱。

一个发工资的日子，飞机头下班后去菜场外面的摊位，买了半斤熟牛肉和一份炒面，要犒劳一下自己的辛苦。他挺会节约的，同样的饭菜，菜场外的摊位比较便宜，半斤熟牛肉比饭馆便宜五块，一份炒面比饭馆便宜两块。

从小贩手里接过饭菜，飞机头嘟囔着：“都说羊毛出在羊身上，一点不假！饭店卖的贵那是因为房租，最后还是转嫁到消费者身上。按我个人的看法，干嘛限制小贩呢，都摆摊卖，卖家省了房租，买家省了钱，两全其美！”

小贩笑了笑，又拿着夹子夹一小块肉，算是添头免费送。飞机头也很开心，本来价格就不贵，人家又赠送一块肉，一块肉少说也值一块钱，回去吃饱喝足好好睡一觉。

还没走十米，就被一个男的打招呼，男的说：“兄弟，生活不赖啊，不年不节的买这么多牛肉，那要是过年不得吃两头牛？”

飞机头本来不愿意搭理他，但是对方是自来熟，没聊几句就递上一根中华烟，兄弟长兄弟短的叫着。

对方还夸飞机头的工作好，说：“技术活干个遍，不如焊电焊，不累又挣钱！”

飞机头有个短板，就是经不起别人夸，喜欢听软话。平时很少有人夸他，一旦有人夸他，他就认定这个人是好人。

结果可想而知，当天的工资就发生了位移，从他的口袋里飞到他认为是好人的口袋里。工资发生位移的过程也很简单，那就是象棋残局。通过象棋残局，越押越大，四局棋下来，他的工资就剩个零头了。

从那以后，飞机头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原来还可以通过象棋简单挣钱！何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都是两条腿支一个肚子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别人可以这样赚钱，自己也可以！

为了学好象棋技艺，他跑了几家书店，买了《象棋365招式》和《象棋残局大全》两本书。从古代到现代，各种经典战法和残局棋谱应有尽有。

闷在屋里认真学习了一个星期，兴趣是最好的老师，他很快掌握了这些象棋知识。双鬼拍门、马擒单士、三步虎、双马饮泉、残炮归家……各种局面烂熟于心。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他知道仅仅有理论知识是不行的，得实践！就像他焊电焊一样，光会理论不实际操作是行不通的。

他开始在街头转着找摆残局的人，然后在边上看着学。冤家路窄，又遇到之前骗他的人。

当他站在骗过他的“好人”面前时，好人收起棋盘就要走。他拉住对方手，不让走。

飞机头：“之前被你忽悠的钱我不要了，就当是教学费，你教我一些常用的残局。”

好人将信将疑的当场教给他十几种常用的残局套路，他俩换着角色用这方法试了试，确实是好套路，学费算是没白交！

街上多了一个摆残局的人，他就是飞机头，挣些钱之后，他拉拢了一个眼镜男当托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