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人，喜欢凡事留一手。”枕溪的目光朝着唐茵枕晗安斐一个个看过去，慢慢地，一字一字地说：“大不了，大家同归于尽！”

……

《dreagirl130》在e市的第一场答谢演唱会如期举行。

在演唱会开始前，她们要接受来自媒体记者的采访。

“首先恭喜，听说两万多张演唱会门票在10分钟内就全部售空了。”记者问道：“所以想请问各位dreagirl的成员，接下来的工作计划是什么？具体的出道日期和行程有没有确定？”

风牛马不相及的两件事情，也亏得记者能把它联系在一起。

唐茵按照原本准备好的答案规矩地回答记者的提问。

“前不久白晏和段爱婷去录制了综艺，觉得怎么样？以后有没有兴趣往艺能这个上面发展？”

唐茵越过白晏直接把话筒递给了段爱婷，段爱婷笑得满目春风，说了一大堆客套冠冕的话，最后说：“如果节目组邀请的话，当然愿意尝试。”

“不知道丹丹最近有没有特别关注的电视节目？”

记者突然问道。

段爱婷举着话筒凑到了她的嘴边，丝毫没有想把话筒给她的念头。

“不好意思。”枕溪礼貌地笑，说：“最近都在练习，电视节目没太关注。”

“丹丹如果有稍微关注各平台的综艺节目的话，都能看到主持人和节目组在各种花式cue你。所以，我们什么时候能在电视上看见你？”

枕溪越过这位记者，看到人群后头的潘姐在听见这话后翻了个白眼。

“如果有机会……”

枕溪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记者继续说：“你现在是所有综艺节目组和导演邀请的第一顺位，想请问你，挑选出演节目的标准是什么？”

能有什么标准？

枕溪心想，dapapapd不松口她就不可能有出演电视节目的可能。

方经纪人出来打断了记者，说：“下一个问题。”

之后的记者提问就只能围绕这场演唱会进行，一旦涉及到个人资源问题就会被方经纪人毫不客气地打断。

“好了，这次采访就到这！”方经纪人开口打算结束这场采访。

“枕溪，再说两句吧！枕溪！”记者都在下头喊。

枕溪还没来得及给人鞠个躬，就被工作人员拉着胳膊拽了下去。

潘姐又开始跟方经纪人争吵，问他为什么推了枕溪某电视台固定出演的综艺邀约。

方经纪人的回答是：“上面说，枕溪的性格不适合上综艺。”

潘姐气得掉头就走，回头跟枕溪说：“dapapapd这个破班子真是不行。”

“那您还应聘来做助理。”枕溪问。

“要不是……”潘姐的话戛然而止，她看了枕溪一眼，留下了一声沉重的叹息。

演唱会准点开始。这还是枕溪两世为人第一次站上这么大的舞台面对两万多名观众。

她之前就听工作人员说来看演唱会的粉丝不允许携带灯牌，全场只能用统一颜色的荧光棒。

dapapapd把她们dreagirl的组合应援色定为了桃粉色。枕溪原本还在幻想，开场她从升降机上起来的时候能看到一大片由桃粉色荧光棒汇集成的粉色海洋。

结果她刚一露头，她就看到了正中间一个超级大写着“珍惜枕溪”的灯牌。

不是说门口设了安检不允许把灯牌带进来？那这大块是……

枕溪一眼望过去，手里举桃粉色荧光棒的人少得可怜。大部分人手里举着的，都是写着自己偶像名字的手幅。

枕溪突然想起潘姐说得话，她们这个限定时间为一年的组合，这个在生存战里厮杀出来的组合，哪里来得团魂？

她们这13位成员的粉丝怕是和其他12家都撕扯过，根本不可能出现爱屋及乌的情况。

这场演唱会完成地中规中矩，所有人在欢呼和尖叫声中谢幕。

枕溪擦着汗往后台走，工作人员来通知一会儿要去参加庆功宴。

说是庆功宴，其实就是所有参与这场演唱会的工作人员找了个地方吃饭。

也因为13名成员里有好几个还没成年，于是敬酒的环节全用碳酸饮料代替。

霍林启举着装有凉茶饮料的高脚杯，说：“下个星期在y市的演唱会也要加油。”

她们才把杯子举起来，就听说dapapapd的boss来了庆功现场。

大家都有点紧张，从比赛开始到现在，她们一次都没有见过这位传说中的dapapapd大boss。

枕溪也是从网上的注册资料上知道他叫李河。

屠经纪人推开门给大家介绍他身后的男人，说：“这是我们公司的法人代表李总。”

枕溪一看那人，通身黑西服，戴眼镜个子高脊背挺，年龄看上去有些模糊，说是三十多也可以，说是四十多也不违和，说五十出头枕溪也信。

就是那全身透着一股严肃的死板。

这人她认识！

之前寸步不离跟着林岫他爹云岭那位。在林岫离开之前频繁出现在他家的那位。林岫走得那天和他一起坐车去机场的那位。

就是面前这个，头上顶着dapapapd法人代表头衔的——李河。

枕溪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有对他的身份进行过猜测。因为从来没在云氏任何的介绍和视频里见过他，所以枕溪以为他应该不在云氏担职，是属于云岭的私人助理之类。

那既然是助理……

枕溪心里有了个非常不好的猜测。

这个所谓的dapapapd和云氏……

枕溪偷眼去看段爱婷和白晏，看这两人的反应应该是不认识这位李河。

也对，以段爱婷的性子，要是dapapapd真和云氏和cloud有点什么关系，她还不得把尾巴翘到天上去。

但是枕溪又想不明白，面前这位居然是dapapapd的法人代表。

纯粹巧合吗？

要是dapapapd是云氏的分属……

不对，要是这个公司和云氏挂钩，他在节目的筹备阶段就不会因为皮包公司的属性被其他大公司婉拒。

但是《dreagirl130》的整个节目组，包括黄屠方这三位经纪人都隶属于dapapapd。他们身上透出的专业性和职业素养有时候都会让枕溪难以想象他们会屈尊为dapapapd这个刚成立没多久的公司效力。

枕溪越想越混乱，头越来越大。

其实她最想知道的，是林岫跟dapapapd，跟《dreagirl130》这个节目，有没有关系！

但是她不敢问，也问不出口，

她是个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