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星阿眭?”枕溪跟着念了一遍,问:“和瞎子阿炳有什么关系?”
然后脑门上就挨了一脑嘣,直到第二天红印才消下去。
七中的校庆有两天,第一天是文艺汇演,第二天是学校各社团组织的游园会。
枕溪对第二个比较有兴趣,因为参加游戏可以赢奖品。
但是第一天的阵仗就惊得她不敢出门。
那阵仗,真的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
本来她们学校的学生就够多了,还有外校的同学,把礼堂门口挤得像演唱会现场。
上辈子她做明星时有这种待遇吗?
好像没有。
这次抽签进场枕溪又没抽到,但她有后门,别人在那排队呢,她顺着后台就溜进去了。
“哎呀,这种资本主义的腐败作风,真的是在荼毒我们小年轻一代。”
眭阳把宣传册卷起来打她,说她就活着一张嘴了。
“你怎么不化妆?不是跳舞吗?”
枕溪看他穿得也特别简单,宽松的上衣和裤子,略微花哨的球鞋。
“这是要跳hip-pop啊?”
“看得出来?”眭阳有点小惊诧,估计没想到整天只会死读书的枕溪懂这个。
“你的大金链子黑墨镜呢?”枕溪够着头四处看,“哟哟切克闹,sker-sker!”
眭阳笑出声来,从后面把她的脑袋给呼噜成了乱毛。
“b-boy带大金链子黑墨镜?恐怕能活活把我自己弄死在台上。”
枕溪往后退了几步,竖着眼睛把他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
“你?b-boy?”
“怎么了?不像吗?”
“你这长手长脚的转得起来吗?或者说,转起来的时候不会打到自己吗?”
她印象中的b-boy都没有大高个来着。
“转不转得起来,你到时候看吧。”
然后枕溪就被从后台推了出去。
托福,她和卢意都捞到了一个视野极好的位置,就是演唱会除公关票外卖得最贵的那种。她身边还杵着李明庭和钱蓉。
“你们都没有节目吗?”
她以为钱蓉作为文艺委员得上去露个脸的。
“初三的学习忙死了,哪有空闲准备节目。”
“不都保送了吗?”枕溪问。
“那也得考个像样的分数啊,我可没有那么厚的脸皮。”钱蓉说着,还看了好几眼李明庭。
李明庭给嘴上拉上拉锁,不说话了。
文艺汇演正式开始,七中六个年级的节目,分为了上下两部。
上部的节目比较符合老师和学校领导的取向,都是诗朗诵话剧合唱什么的,看得枕溪一直在打瞌睡,周围充斥的,也是同学们小声聊天的声音。
到了下半场,气氛才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起伏,只见幕布一黑,灯光一暗,一个穿着超短裙黑网袜的大美女出来了。
这不是枕溪带着个人恩怨对枕琀的评价,说她小家子气,是上辈子西瓜公司的舞蹈培训老师说得。
“你也不是没有自信,也不是畏畏缩缩,但就是显得小家子气。”
这是人家对她的评价。
“不说这个了,七中的校庆也要到了,你有准备什么吗?”
“跟我有什么关系?”
“每个班级都要出节目的。”
“这是你要操心的事,我的班长大人。”
“跟我也没多大关系,这是文艺委员的任务。”
枕溪一捂脑袋,得,麻烦来了。
枕琀结束完表演,像只花蝴蝶似得,强硬地拉着她们去给她同学介绍,主要是强硬地拉着饶力群,枕溪只是个陪衬。
枕溪陪了半个小时,借口去洗手间,给饶力群发了个短信就溜了。
挨晚一点饶力群送枕琀回来,看着枕溪的目光简直像是裹了闪电的乌云。
“她是我妹妹吗?”
“我也不是她妹妹啊。”
他跟着枕溪进屋,略过了枕琀的地盘,站在隔断门口有些紧张地往里打探。
枕溪就窝在椅子上看书,也不招呼他。
“这是你的房间啊?和你一点都不像。”
“那我的房间该是什么样的?”
“黑白灰,粉红色不大适合你。”
以前确实是这些颜色,发白的书桌,湿漉漉的灰色被褥,暗黑的灯光,那才是她应该呆的地方,现在这种明亮温暖的颜色她也不习惯,总觉得里头藏了些她想不明白的东西。
“我坐哪?”饶力群打量了一周,发现除了枕溪的床,再没有可以落座的地方。
“客厅沙发,你杵这干嘛?”
“那你出来。”
“我不出,我搁这看书呢,你出去陪枕琀玩呗。”
饶力群伸手就来拉她,枕溪烦躁地挥着书挣脱,嘴里喊着:
“你这人烦不烦?你烦不烦?”
“你说我烦不烦?”
嘶——
这调情的语气?
枕溪诧异地抬头,发现饶力群双手撑在了她的椅背上,正弯腰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眼睛有点发红,气息也不大寻常。
“嗯?你说我烦不烦?”声音也完完全全哑了下来。
枕溪往后靠,闭着眼睛笑了出来,下一秒,一本硬壳书就挥在了他的头上。
“力群哥哥?”
饶力群往旁边倒,背后是枕琀的惊叫。
枕溪抓起书又想往他身上砸,枕琀过来抱住她,惊叫:“力群哥哥,你没事吧。”
枕溪被枕琀整个人抱着,仍然不死心地伸脚去踹他,嘴里嚷着:“滚你妈,你个死变态。”
“姐姐,你怎么又说脏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