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我已经十五岁了，不是小孩子了。”苏潆回指着外面满天的光芒道，“看这架势恐怕别说这玄恩寺，就是整个慈悲城都未必逃得过。师姐总要我做个明白鬼吧。”

她轻哼道。

若说青云庵不够大，还没有这样的阵势，但玄恩寺分明早就知道来者是谁。

锦雀长吸了一口气，“你可知这大小三千界？”

苏潆回眨了眨眼，她自然明白，她自己就是从九重天穿了三千界才落到此处的。

“这三千界中有灵气充裕的，也有灵气稀薄的，充裕的自是能人异士辈出，便会掠夺落后的。又或者是先天灵宝的传说。”锦雀冷笑道，“可叹我自小在玄恩寺长大，也未曾见什么灵宝出世。”

“灵宝出世必是天雷贯日，祥云不断，岂是说藏就能藏的，可恨，可恨……”锦雀连连叹气，却不知因由，他们这干人就要烟消云散与世间。

何其可怖！

“这就是强者的力量！”锦雀仰头望着外面，全然不复当年大大咧咧，开朗肆意的模样。

什么恩断情仇、什么牵扯不断，什么远大志向……她都来不及了。

苏潆回的心冰凉冰凉的，她自然是知道这些事，甚至知道得更多。

以前她喜欢这里的平淡平凡，不愿去想那些事，可到头来发现自己不过是别人案板上的一条鱼。

她突然看向房间里供奉的佛像，一把掷在地上，冷笑道，“你不是佛祖吗？你为什么不救众生？你为什么要眼睁睁的看着那些生命去死。“

佛像轱辘到锦雀脚下，锦雀忙捡了，“阿弥陀佛，佛祖在上，勿怪，勿怪，她小孩子家不懂事。”说着又拍了苏潆回一巴掌，“你这个傻孩子，这个时候捣什么乱。“

佛祖虽不会显灵，但是触犯佛祖或者杀害佛修者皆会倒霉三日，重者甚至有大劫将至。

锦雀望着天边，突然道，“师伯也糊涂，如此看着众弟子死在他面前，倒不如让大家各处逃命去，也不用太过悲伤，更不用担心后继无人。”

她正说着，忽然话头一顿，大笑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