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相比于苏潆回,夏玉锦心中更是气闷,原本她既不动声色的讨好了城主夫人,大把的修炼资源唾手可得。同时又踩了暮雪这个不可一世的孤女,心中正舒爽,没想到蹦出个二愣子来打抱不平,偏这人长得还和她最讨厌的嫡妹长得是一个类型。
夏玉锦到底是在凡人界争宠长大的,她上下打量了苏潆回一眼,一副宽和大气的样子,“小道友,说话真有趣,我看你是误会了什么。我只是劝慰下暮雪姐姐。毕竟事情已成定局。她这样拧着,对谁都不好。是不是呀,暮雪姐姐?”
那暮雪绷着脸没说话,夏玉锦则是不屑的一挑眉。
“哦?竟是这个样子,可这父母之言媒妁之命,若是不愿,完全可以在定亲当日提出,又何必做出这样被人强迫的姿态来。再说这位小姐姐原本就是受害者,你不说宽慰她遇人不淑,怎反倒强迫她认错呢?原谅不原谅都该是她自己的事情吗?你既不懂别人的情感,便不该随意出言。这若是我,定是要那狗男女碎尸万段的。”对上夏玉锦吃人的目光,苏潆回挺了挺小胸脯,“怎么?我说得不对?难道你以后结了亲的人和别人好了,你也能忍下?”
夏玉锦铁青着脸,“小道友倒是伶牙俐齿。”她向前走了一步,却被暮雪挡住了,因笑道,“姐姐自是不屑如此,他既无情我便休,绝不会做这痴痴缠缠之事。”
苏潆回躲在暮雪身后,吐了吐舌头,“照这么说,姐姐倒是个性情中人了。可照姐姐先前的说法就是只要互相喜欢,便不管对方有没有家室,有没有定亲,都可以在一起。岂不是太不符合姐姐的性格了,你看你连自己都说不过去呢,又何必强人所难。“
“小丫头倒是能言善辩。”夏玉锦自诩能言善辩,极为不喜欢别人压过自己,遂咬牙切齿地道,“只你家人没告诉你,出门在外,最好少管闲事吗?”她猛地拔出了腰间的佩剑,”今天我就宰了你这胡搅蛮缠的小崽子。“
夏玉锦并不是一个冲动的人,可不知为何眼前这女孩却总是给她一种超出掌握的感觉。这是她自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感觉到威胁。她这人做事向来喜欢提前做安排,一切潜在的危险,都会消灭在摇篮之中。就譬如她那掌声明珠一般的嫡妹,还不是被她毁了容颜,不敢多说一句。
夏玉锦修为虽然不及压制到练气大圆满的暮雪,但于剑道上却是心思坚韧,极有悟性,这一剑来得既快且利,竟越级压住了暮雪,长剑刺在暮雪的肩头。
夏玉锦毫不犹豫地一脚将她踹了出去,剑指苏潆回的喉咙,“小姑娘今日就叫你明白,没有实力,你说什么都不过是屁话!”
苏潆回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可她骨子里就有爱挑事的本事,有时候根本就不受她控制,想到就做了。因着点,以前在仙界也没少了被人追杀逃亡的时候。不过那时候她生有仙骨,跑起来一般人都追不上,反倒是看那追她的人累得气喘吁吁。
哎,真是白读了千卷经书,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她这辈子恐怕很难适应守成之道了,万事随心,便是做个佛,也合该是个自在佛。
那长剑如飞,眨眼不过是寸许的距离,潆回却明显感觉到了她的身子再随着这剑向后挪,却始终保持着一寸的距离。
“够了!”一道剑气,夏玉锦的剑便偏了方向刺进了一旁的灌木上。暮风从隐身出走出,站在了苏潆回的身侧,视线落在夏玉锦身上,警告之意明显。
夏玉锦顿时像是吞了一只苍蝇,一双眼睛似乎要将潆回盯穿。
苏潆回低着头,这会儿她正跟突然醒过来的徐萤较量。这女人沉睡之前不知道说一声,这醒了之后竟还不出全力,只那一寸的距离,实在是太危险了些。
徐萤却觉得正好,有人出来收拾场子,何必暴露了自己。
暮风带着潆回往那亭中走去,夏玉锦却拦住了二人的去路,“暮风,你这是什么意思?”那样子竟像是抓住了出轨的丈夫。
夏玉锦长得并不丑,相反非常好看,有着雌雄莫辩的精致。
这一路上,城主夫妇恩爱无比,暮雪痴恋城主,只剩得她与暮风两个还未成家。暮风虽说容颜不过清秀,性格又阴冷,但她自诩美貌。早觉得那暮风已是她的裙下之臣。如今竟为了如她嫡妹那般菟丝草和她作对,这口气,她如何咽的下去。
心中像是长了野草一般疯狂,偏又不能说我觉得你喜欢的是我,现在又怎么喜欢上别人了。况且暮风从头到尾也不曾对她表白过,有道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人家没有示好,说不定她不是对方中意的那一款呢。
好好要到手的一大批修炼资源,就这样擦肩而过,那种滋味且绵且长。
暮风冷睨着这位夏大小姐,凡俗官宦人家出来的姑娘,凭着几分运气和单火灵根得了紫霄派掌门的青眼,拜入紫霄派门中。如今因着紫霄派成了个朝雨解闷的工具。每每谄媚,就看得他呕吐不已,竟还觉得自己有那么几分姿色,别人非要让着她不可了,简直是笑话。一个凡间来的女子,无论是怎样的美化和遮掩,都遮不住她那股子凭借清风扶摇而上的野心。
只是她也太看不起他们这些修真世家子弟了,当真以为他们个个纨绔无能吗?
说来这夏玉锦却也个风韵人物,据说她本有订了亲的青梅竹马,不料那人被一仙师看中,年幼之时便入了修真界,不与凡界通。这夏玉锦的父母便做主替她退了亲,原本夏玉锦懦弱无能也是听从。只忽一日落了水,再醒来便是要寻这前面退了亲的竹马。凡俗入修真岂是那么好入,偏她运气极佳,救了在外游历的紫霄派掌门骆宵。
夏玉锦仰着下巴,一副势必要暮风给她一个交代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