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伦想直接离开的,早晨八点是吉时,他会从古丁堡出发,来这里接诗诗。
奶奶说,吉时以前,他不能见新娘的,这是规矩,怕见了不吉利。
其实他不信的,但是他怕了,还是不敢见。
不敢见,但是他想见。
傅青伦拔腿来到了新娘的梳妆间,看着眼前这扇紧闭的房门,他抬手,叩叩的敲门。
“阿森,你怎么过来了?”这时司空夫人看见了傅青伦,迅速跑了过来,“你现在不能见新娘。”
“姑姑,我知道,我只是想跟诗诗说两句话。”
房间里,林诗妤坐在梳妆椅上,她看着镜面里的自己,眉眼惨白的没有丝毫血色。
她浑身冰冷,毫无暖意。
唐沫儿和顾安安对视了一眼,诗妤这是怎么了,刚才她回来就这个样子了。
傅青伦的声音清晰的传递了进来,林诗妤巴掌大的小脸淡淡冷冷的,没有搭腔。
“诗诗,我想跟你说,今天我很欢喜,今天…是我人生里最欢喜的时刻了。”
司空夫人捂嘴偷笑,“还真就两句?没有了?”
傅青伦英俊的五官沁在缱绻的柔情里,他摇了摇头,“没有了。”
想说的有很多,但是最想说的就是这句话。
“傻小子,你跑来这里就为了告诉小诗诗你很欢喜啊?”
傅青伦拿出了一样东西,递给了司空夫人,“这是我送给诗诗的,麻烦姑姑转交。”
说着傅青伦又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眼前紧闭的大门,他抬起手,指腹缓缓而温柔的抚摸上了门板,“诗诗,我走了。”
里面没声。
“诗诗,我真走了,不能见你面,你能让我听听你的声音么?”
她不说话,他想听她的声音。
听听她的声音就好。
唐沫儿和顾安安看向了林诗妤…
顾墨寒刚醒,那幽深的狭眸里带着初醒的惺忪,他穿了一件黑色丝绸睡衣,现在睡衣微微散开,露出他半个精硕的胸膛,额头的刘海柔软的趴在了他的额头上,初醒的他年轻英俊,让人心动不已。
“顾先生,这都快晚上了,你怎么在睡觉?”唐沫儿声线娇甜的问。
顾墨寒懒懒散散的看了她一眼,“打了一夜牌,早晨才散场的,现在补一觉。”
“顾先生,你最近有点不老实,我很担心你,你的被子下面不会藏着什么美人吧,你现在把被子掀开给我看一看。”
顾墨寒坐了起来,英挺的后背慵懒的倚靠在床头,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掌一把扯开了被子,他超大size的床上空空如也,只有他一个人。
“这下满意了?”他笑声问。
唐沫儿挑了一下精致的柳叶眉,“顾先生,我看好你,你真的好乖。”
顾墨寒将镜头往下,对准了他的裤子,“你再让我独守空房,这东西真的藏不住了。”
他现在的精神状态太亢奋,昨晚在牌桌上就没消停,再这样下去迟早要出事。
唐沫儿勾起了红唇,“知道啦知道啦,再辛苦老公一晚上,明天晚上我好好伺候你。”
“怎么伺候?”他饶有兴趣的追问。
唐沫儿柔媚的小脸一红,她就这么随口一说,他还真当真了。
永远在开火车的顾先生!
“这个暂时保密,我已经到诗妤这里了,老公,我挂了,大么么个。”
女人挂断了视频聊天,顾墨寒将手机丢在了床柜上,继续睡。
……
翌日,凌晨四点,整个司空府灯火通明,外面的宫廊里挂着大红的灯笼,喜气洋洋。
林诗妤已经起床了,这一夜她几乎没睡,唐沫儿和顾安安陪着她聊天,最后的单身之夜,三个女人秉烛长谈,欢声笑语。
林诗妤坐在梳妆台前,她一头保养良好如瀑布般的秀发都散落了下来,清丽动人。
司空夫人请来了福奶奶,福奶奶用梳子梳发,“一梳白头偕老,二梳举案齐眉,三梳子孙满堂。”
唐沫儿和顾安安在一边看着,林诗妤的发很柔顺,梳子放在上面一梳到底,今天过后,诗妤一定会很幸福很幸福的。
梳过发就要开始穿嫁衣了,那套凤冠霞帔拿了过来。
林诗妤起身,“我先去下洗手间。”
“好,快去快去。”
林诗妤出了梳妆间,走在回廊里,这时她路过了司空的书房,书房的门是半掩的,司空打电话的声音从里面传递了出来,“喂,阿森,我已经找到了合适的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