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文一下子就从床上弹坐了起来,掀开被子下床,他都没有穿鞋,赤脚就跑了出去。
“璇玑,林璇玑,你在哪里?快点给我出来!”他大声的吼道。
没有人应。
林璇玑没有出现。
“先生,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这时叶管家匆匆的赶了过来。
看见男人的模样,叶管家一怔,这么多年了,他第一次看见先生这么衣衫不整的模样。
陆瑾文还穿着那身黑色丝绸睡衣,腰带松松垮垮的系着,露出他半个精硕的胸膛,男人没有穿鞋,他赤着脚出来的,踩到了外面的沙石,有些脏。
这个高高在上如帝王般的男人此刻大声的叫着一个女人的名字,那样的凌乱和…狼狈。
“先生…”
陆瑾文一把揪住了叶管家的衣领,他英俊的眉眼里覆着一层狠厉的寒霜,显得几分狰狞,“林璇玑呢,有没有看到林璇玑?”
“先生,我们都没有看到璇玑夫人,璇玑夫人不见了么?”叶管家问。
璇玑夫人不见了么?
林璇玑不见了。
这句话在陆瑾文的耳畔不停的回荡,他松开了叶管家的衣领,那双幽冷的凤眸犀利的眺望着四周,没有人,没有他要找的那个身影。
她走了么?
她又走了?
陆瑾文的眼眶里一点点的染上了猩红,像是有一只大掌探进了他的心房里,生生的将他的心脏给摘走了。
好疼。
这种疼痛感让他晕眩。让他难以承受。
他刚刚把她找回来,他才抱着她睡了一夜,但是早上睁开眼,她竟然就不见了。
他不能再失去她了。
真的不能。
这时耳畔突然响起了一道软糯轻盈的嗓音,“陆瑾文,你在找我么?”
陆瑾文,你在找我么?
陆瑾文倏然抬眸,前方,情水河畔,一道俏丽的身影站在那里。
冷风拂动着女人身上的裙摆,波光荡漾。
林璇玑。
林璇玑站在那里,那双盈亮的妙眸落在男人英俊如刀刻的脸上,“你是不是以为我跑了?怎么可能,我现在还跑不了啊。”
陆瑾文大口大口的喘息,他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下的,他又活了过来。
他拔开长腿向她走去,低哑的嗓音透出凌厉的不悦,“过来,外面很冷。”
现在是冬天,她就穿了一身红裳跑了出来,很容易感冒。
陆瑾文来了,林璇玑往后退,她对着男人嘟了一下红唇,“我只是出来透透气,玩玩水嘛。”
说着她伸出了自己白玉的小脚丫,踏进了情水河里。
---情水河畔是我苗疆的圣水,情水情水,顾名思义,但凡有情的人,这情水河畔里的一滴情水滴到肌肤上都如硫酸一样会腐蚀人的肌肉。
---只有遇到真正心里无情无爱的人,情水才会如普通的水液一样无害…
蒙鲁的话语回荡在了陆瑾文的脑海里,他目光猩红的盯着林璇玑踏出的那一只小玉足,吼了一声,“林璇玑!”
林璇玑的一只小脚丫已经踏进了情水里,晶莹的水珠在她精致的足踝上荡起了欢快的小水花。
陆瑾文黑色瞳仁倏然一缩,他死死的盯着她的脚丫,她的脚丫白皙如玉,不曾被灼烧半分。
他猩红的目光往上移,落到了女人那张小脸上,她没有被灼伤,哦,原来她的心里没有了半分男女情-爱。
她不爱他了。
她真的不爱他了。
曾经那样赤焰如火的爱情在漫长的时光里被他挥霍干净,她依然还是她,却不再是那个深爱着他的她。
爱情果然是这世间最脆弱的手工艺品,一旦打碎了,就没有了。
陆瑾文往前走,也来到了情水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