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江碌的直觉。
而且江碌这时候看到雷千秋,也是计上心头,急忙又道:“雷大人,你也在场,楚弦对下官无礼的举动,你也瞧见了,这个咱们先不说,就说楚弦,他一个刺史,居然是不顾民生,在春瘟肆虐的关键时期,肆意妄为的查封正经商人的药铺,而且是一封到底,没有给人家留一点活路,这是一位刺史能做出来的事情吗?还有凉州如今乱象横生,我听说物价飞涨,百姓是怨声载道,这都是事实,我认为,这楚弦根本不适合做这凉州刺史。”
雷千秋一听,叹了口气道:“江大人无需动怒,这本就是一件小事。”
劝完,又对楚弦道:“楚大人,雷某还是那句话,这一次是受朋友所托,来问问情况,如果真的是毫无理由就查封药铺,给人穿小鞋,这的确是不妥啊,但如果楚大人是真的有理由这么做,那只要你说出来,是正当的理由,那雷某不但不阻止,而且还会帮你。”
楚弦暗道,人说雷千秋脾气古怪,实际上还真不是这样,雷千秋毕竟是老谋深算,比江碌这无能之辈要强得多。
因为雷千秋一下子就拿捏到自己现在最薄弱的一点。
那就是对药王观的所作所为,没有确凿证据。
明知道对方是恶人,但却没有证据证明,这才是尴尬的事情,的确,若是其他官员遇到这种事情,必然会选择一个更稳妥的法子。
就像是之前苏文正,知道六盟作恶,但就是因为没有证据,所以也只能是压制,但也不敢太过压制。
可这一次,六盟做的太过分了,药王观居然敢制造怪病散播瘟疫,以此牟利,这种事情,楚弦绝对不能忍。
因为对方不光是要谋利,还要对付自己,就像是之前怪病肆虐,倘若不是自己发现,那么州府发放汤药,不光不治病,还害死了数以千计的百姓,这个黑锅,必然会丢到自己头上。
所以敌要我死,我又如何能仁慈?
楚弦这才下令封药铺,然后给灵天灵绝下套子,让他们万劫不复,可眼下若是不拿出一个让人信服的铁证,怕是还真不好应付雷千秋和江碌。
说起来,这六盟倒也有些手段,居然一下子能拉来两位京州大官来撑腰,看似目前冲在前面的只有药王观,但实际上,背后六盟是一体的。
就像是尚武门的这个廖化剑圣,便是突然冒出来的。
不过楚弦现在要对付的不是尚武门,尚武门有什么问题以后再说,现在要一棍子打死的是药王观。
事到如今,楚弦绝对不会半途而废,无论今天是谁来干涉,结果都不会改变,便是与雷千秋这种人物翻脸,楚弦也不会退步。
至于那江碌,早就闹翻了,而且楚弦能看出雷千秋来,是碍于朋友情面,也是因为药王观曾经给工部捐过银子,做过好事,所以雷千秋是抱打不平,实际上并不知道药王观做的那些事情。
但江碌不同。
这个人十有是收过六盟好处的贪官,所以江碌无论如何都会阻止自己,既然迟早要闹翻,那何必在意。
想到这里,楚弦神色一正,开口道:“药王观归凉州管辖,我为凉州刺史,无论做什么决定,都是凉州州府的决定,二位虽是工部与户部高官,但在职权之内,也管不到我凉州内政之事,所以,二位还是稍安勿躁,等我拘捕嫌犯查查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