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们三个算是狱友。
即便是成为阶下之囚,人家大殿府君和三殿府君,还有诸多曾经的阴官都保持着他们应该有的‘气度’,不过在楚弦看来,那就是端架子。
都成了囚徒了,还在装模作样,楚弦自然是要讥讽几句。
毕竟,这可是难得的机会,饶是在前世,楚弦也不可能用这种讽刺的话和大殿府君说,但现在,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怎么说开心,那就怎么说,根本是无所顾忌。
大殿府君是见过楚弦的,这么一来,三殿府君和其他被撤职的阴官也都知道,鬼牢里的这个元神,就是楚弦。
当下是互相讥讽。
“楚弦,你不是人官吗?怎么没有被释放?我听说,碧眼狮王都被大赦,看起来,你也不怎么样,之前还真以为你是个人物,原来只是虚张声势。”一个被撤职关押的判官此刻在隔壁牢房冷嘲热讽。
之前楚弦得罪了阴府众官,这时候有机会嘲讽楚弦,这些阴官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更何况,还是楚弦率先嘲讽他们的。
此刻楚弦躺在鬼牢的地上,哈哈一笑:“我楚弦何时说我是个人物了?相对于诸位,我楚弦可是不值一提,这鬼牢,我楚弦也不是头一次进来,倒是诸位应该是头一次住进来,不知道感觉如何?”
说完,楚弦冲着同牢房里,一旁端坐的大殿府君和站着的三殿府君道:“尤其是这二位,鬼仙之尊,府君高位,本来是一手的好牌,结果打的这么臭,最后还成为阶下之囚,想必肯定是感慨良多,二位肯定是在想,如何才能反败为胜,如何才能逆境求生。”
“住口!”三殿府君脾气火爆,此刻大骂一声,但他没有上前,却是因为他的鬼仙修为已经被封住,眼下就是一个普通鬼物,真的和楚弦的元神之体打,很可能还没有胜算,他若是败了,那当真是一点面子都没有了。
所以也只能是打打嘴炮:“楚弦小儿,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根本没有与本府君说话的资格,等着瞧吧,待本府君出去了,必将你灭魂诛杀。”
楚弦从地上坐起,笑道:“三殿府君,你还打算出去啊?都不知道你是怎么修炼过来的,居然如此天真,不禁是让人发笑啊。”
三殿府君这时候道:“你这小儿懂什么?我等都是修为有成的鬼仙,新地皇上任,手下能用之人不多,最终还是要仰仗我等,迟早会将我们放出去的,到时候……”
“没有到时候了。”楚弦再笑:“你瞧,大殿府君就要比你聪明得多,可笑你三殿府君,堂堂鬼仙,居然连基本的道理都不知道,都已经被打入鬼牢了,还在幻想,说你天真都是抬举,简直就是蠢。”
“我灭了你!”三殿府君暴怒,忍不住上前,不过却是被大殿府君拦住:“不可,如今你我鬼仙修为被封住,不可动手,更何况鬼牢也是有鬼牢的规矩,在这里乱来,不正是给了那女人机会整治咱们?”
大殿府君说完,随后看了看楚弦,然后道:“楚弦小儿,你也别得意,就算我等做不回府君,但多少还能派上用场,新地皇的确是厉害,我认栽,但就是因为她厉害,所以更懂得道理,不会放着我们不用,毕竟,我们没有犯什么大错,但你就不一样了,别以为我不知道,据说很多圣朝官员都求情阴府,想要将你释放,甚至就连圣朝仙官中书令也开口了,但依旧被阴府给推了回去,现在阴府的官员肯定没这个胆子,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新任地皇不允许,哈哈,楚弦啊楚弦,你不是猖狂吗?现在没人能救你,圣朝选出的地皇,不可能因为这种小事再和地皇起冲突,而且你是元神离体,算算时间,这都半年了吧?你的肉身,估摸,也快死了,你有空在这里说风凉话,倒不如好好关心关心你自己。”
没有他,就没有墨琳上任地皇的可能性,也就没有现在阴府的安定。
这比前世时的阴府,都要好,都要稳固。
楚弦改变了他所知道和熟悉的历史,虽说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引发什么变故,但至少,楚弦知道,目前来看,是好处远大于坏处。
唯一的一个坏处,就是自己没有脱身。
新上任的地皇明显没有赦免自己的意思,而且听说,有人提到过将自己放出来,毕竟自己没有什么过错,更没有触犯阴府律法。
可这个提议,居然被新任地皇给否决了。
别人不知道为什么,楚弦却是清楚明白。
显然,地皇大人还没有气消。
所以楚弦也是老老实实,十分的低调,这段日子,他无法修炼武道,也不能继续修炼术法,倒也是难得的清闲。
只是又过了一段日子,楚弦发现不对劲了。
地皇墨琳,没有来找自己的麻烦,这本来是好事,但她不来,也不放走自己,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要知道,楚弦虽说已经是内炼金丹,肉身辟谷,元神可以长时间脱离身体在外游荡,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但长时间是长时间,还做不到一直如此。
这所谓的长时间,也不过半年左右,而这个,已经是楚弦的极限。
可是随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墨琳担任地皇都过去了接近半年时间,依旧没有要放走楚弦的意思,这一次,楚弦是有些着急了。
他的元神和肉身毕竟没有互相剥离,长时间元神离体,已经是对他产生了损伤,当然,这损伤还是在肉身上。
就算是辟谷,也得饮水,哪怕不饮水,也得吐纳天地灵气,但自己元神不在,肉身根本不会自己吐纳,就算楚弦是内炼金丹的肉身,也扛不住,况且没有元神,肉身不可能长时间存在,如果再回不去,怕是肉身一死,他是真的就回不去了。
但即便如此,依旧没有消息要释放他。
楚弦就这么一直被关在鬼牢当中,也没有人能来探望他,后来才知道,那是地皇下令,不准任何人探视楚弦。
换做是别人下令,或许还有法子,但新任地皇的命令,没人敢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