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温友泉有些不放心楚弦这个年轻的府令,不是不相信楚弦的政术,在治理上,他们这些地方官员那是对楚弦佩服无比,可这次,不是会治理就能解决的,怕要的是实打实的实力。
“府令大人,需不需要通报州府?”温友泉问了一句。
楚弦点头:“当然要通报州府,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咱们乃是圣朝官员,得按照规矩办事。”
“那就好,那就好!”温友泉松了口气,他知道,如果有州府的官员来过问,那把握就大了,无论是有什么魑魅魍魉,都不怕了。
谁料楚弦下一句就吓住他了:“上报州府的同时,你陪我去趟尧光县,作为府令,得第一时间去查探情况,而且这一次事情诡异,涉及鬼神之物,带兵过去都没用,所以,就你我二人去吧。”
嘶!
温友泉很想说不去,他是真怕了,要知道即便是他带着符篆出来,也是遇到了一些凶险,这些,他没有仔细和楚弦说,但他自己很清楚。
如果是鬼物,那绝对不是一般的鬼物,他可是圣朝从七品的官员,身上可是带着官符的,一般的厉鬼,那是连靠近都不敢靠近的。
这一点毫无疑问。
而这一次,尧光县那边作祟的东西,根本不怕他的官符和官力,温友泉当县令就有十几年,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诡异的事情。
还有更恐怖的,他见过死掉的百姓,所有的尸体,死前,都在笑。
能想想地上躺着好几排四人,盖着白布,然后揭开一个,露出一张诡异笑容的脸,揭开一个,还是一张诡异笑容的脸,这种冲击,即便是他也是不敢多看,现在尧光县里,已经是杯弓蛇影,官员都吓坏了,百姓就更不用说。
这种情况下,府令大人居然这么‘不重视’,只他一个人跟自己回去,在温友泉看来,这就是找死。
估摸刚进入尧光县地,就被那些鬼东西缠上了。
想到这里,温友泉硬着头皮道:“府令大人,下官或许没讲明白,无论是人是鬼,对方都不简单,这些东西甚至不怕下官的官符,一些官术也是毫无效果,若大人一个人去,下官怕……”
楚弦摆摆手,笑道:“不怕,不是还有你跟着么,现在城府这边事务繁多,更何况这种事,人多了不见得好,万一带着上千兵马杀过去,反而将那些东西吓跑,便得不偿失了,所以悄悄的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才是上策啊。”
“这……下官我……”温友泉想不出词儿了,他妻女家人都在这云龙城内,所以他不回去也可以,而且最好是不回去。
温友泉有一种预感,尧光县怕是要出大事,因为有件事他没告诉楚弦。
他之所以能逃出来,的确是因为有他师父给他的符篆,但这符篆,半路上突然自己燃烧,消耗殆尽,否则,他怕是还出不来。这种情况下,很明显尧光县那边是出了大事,既然好不容易逃出来,再回去,而且还是跟着楚弦一个人回去,他是真的不愿意。
可没法子,楚弦是府令大人,他为下官,就得听令。
从素兰圣地归来,一晃过去了两月,以楚弦的手段,两个月时间已经是彻底将云龙城掌控在手里。
以前范承水的势力,早已经烟消云散。
之前被楚弦弄去春江城的素兰族人,在戚成祥的帮助下,直接去州府状告范承水,再加上范承水本就犯了事情,如此是数罪加身,至少在仕途上,他是别想翻身了。通缉范承水的捕令已经是传递各州,至于范承水的官职,那也是早就被免去,现在成了罪犯,受人通缉。
只是两月时间,没有范承水的丁点踪迹。
这段时间,楚弦做了几件事,这第一件就是斟字酌句,写了奏本,将素兰圣地内的情况上报圣朝。
这件事不能隐瞒。
而且楚弦还将素兰圣地当中那件‘至宝’可能存在的推论也一并写进入。
这奏本楚弦是直接让人送给崔焕之。
现在崔焕之是六部司郎中,正五品,地位也是比以前高了太多,而且崔焕之还年轻,后劲十足,更有萧禹中书令作为后盾,所以可以预见崔焕之将来的前途那是不可限量。
素兰圣地这里的情况,楚弦第一个交给崔焕之,也是想要看看崔焕之的态度,看他是如何打算的。
至于第二件事,那就是在修炼和治地的同时,经常抽时间去素兰圣地找碧眼狮王‘聊天’。
因为碧眼狮王对楚弦的‘青睐’,所以楚弦现在是可以随意进出素兰圣地,再加上楚弦学会‘乌风变’,去素兰圣地,一个时辰就能飞过去,所以更是方便很多,入夜去,天亮回,那是相当的随意。
那先祖战士长头一次还跟着楚弦,后来也就任由楚弦来去自如,懒得去管了。
管不住。
碧眼狮王都发话了,他哪里敢阻拦楚弦,再说,先祖战士长已经是将一些有价值的东西都藏了起来,楚弦就算是到处乱翻,也找不出什么好东西。
到后来,每天碧眼狮王都会等着楚弦来,若是有一天楚弦不来,这位狮王便可能会发脾气。
便在这天,楚弦接见了一位地方县令。
云龙城管辖的县地有二十多个,自然也就有二十多个县令,这次突然来拜见楚弦的,是尧光县令温友泉。
温友泉五十来岁,看上去要更苍老一些,地方官员事物繁多,即便是有官力加持,也因为劳心劳力,所以才会如此衰老。
而且温友泉只是从七品,他修为最多达出窍,连辟谷纳气都没有达到,此刻见到楚弦,温县令行礼之后,便急忙道:“府令大人,救命啊。”
楚弦一愣。
这温友泉突然跑来见自己,见面就喊救命,换做是谁都会诧异,毕竟怎么说温友泉都是圣朝官员,怎会如此的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