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阴险的三板斧

大仙官 暗黑茄子 3431 字 6个月前

还是要扶持当地的官员,但谁能拉拢,谁是范承水的死忠,这个楚弦还不知道。

前世也没有云龙城相关的记忆。

更何况,无论是洛勇还是宋晔,一开始都不可能委任太高的官职,只能是从九品官员开始做起。

所以在这城府里,自己应该是孤立无援,至少是应该令难行,也没人听自己的。

仔细想想,这府令做的的确是窝囊,怪不得之前有几任府令是自己请辞,稍微有些自尊的都没法子再这种情况下继续做下去。

这话,宋晔昨晚也说过,而楚弦的回答是,这就像是博弈,先试探对方,然后再排兵布阵。

城府的议政大厅内,楚弦看着下面数十名大大小小的官员,然后直接将腰间的官符取下,啪的一声,拍在桌上。

楚弦已经是从六品,所以他的官符已经从一开始的鱼符,换成了龟符。

鱼符是七品到九品官所用的,龟符,则是四品到六品官员所用,如果是鹤符,那就是一品到三品。

看着楚弦的官符,众官不解,范承水也是嘴角含笑,用一种漠然的表情看着楚弦,也不吭声,似乎是再等楚弦接下来如何表演。

楚弦倒也干脆,直接就问:“自我介绍就免了,我是谁,诸位心里都有数,你们是谁,我迟早也会知道,我猜一下,你们当中肯定有不少人在想,我楚弦会在云龙城坚持多久,又是什么时候,会灰溜溜的离开?”

众人还没见过这种略带匪气的开场白,不是说这楚弦是文人表率,更是有两本传世著作,怎么如此的粗俗?

虽说话是如此,但这当面说出来,就有些不合适了。

不少人心里已经是在冷笑,心道什么文人表率,都是吹出来的,这楚弦如此幼稚,如此冲动,那是十有八九斗不过范大人的。

楚弦环视一周,将所有人的表情都收入眼底。

没人说话,包括范承水,楚弦等了片刻,倒也料到这种情况,他也不尴尬,而是继续道:“无论我楚弦在这云龙城待多久,又是否是灰溜溜的离开,这些都是后话,我只要求诸位记住一件事,哪怕我楚弦只是在云龙城待一天,那也是府令,是你们的上官,我说的话,发布的政令,你们就必须执行,若有懈怠,别怪本官公事公办。”

一听这话,这种与以往完全不同的开场白,众官心中虽然不屑,但也是有些忐忑。

以往来的府令,哪个不是亲切和蔼,至少面上那是彬彬有礼,这位楚弦可好,还文人表率呢,怎么一来就这么强势这么杠?而且他说这话,好像就是为了以后动刀子的时候方便,赤裸裸是在警告啊。

有人心里已经七上八下,但大多数人依旧是认为这是楚弦这新官的虚张声势,府令又怎样,表面上听你的,背地里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这么多人,你一个人管得过来么。

所以,依旧是不以为然。

楚弦只是笑,他猜都能猜得出下面人的想法。

这时候楚弦冲着范承水道:“范主书,你觉得呢?”

点名询问,范承水则是笑道:“府令大人所言极是,诸位,你们可都清楚了?”

和之前楚弦说话时的无人回应不同,这一次范承水说话,下面几乎是异口同声道:“清楚了。”

范承水一脸傲色,道:“这下府令大人满意了?”

楚弦深吸口气,心中却是暗叹,这云龙城已经是被范承水经营的滴水不漏,整个城府,上上下下,每一个官吏,都是对方的人。

自己就算是想要提拔一些反对范承水的人,怕是一时半会儿都找不到。

这时候范承水道:“有件急事,需得向府令大人请示。”

来了!

楚弦知道,昨天从对方派人接引自己开始,就已经不断的在给自己挖坑设套,引诱素兰族山民攻击自己,这是第一板斧,进城时铺张浪费引民怨,这是第二板斧,今天,怕是三板斧也要来了。

“既是急事,那范主书就说吧。”楚弦打算以不变应万变,先看看范承水用什么手段。

范承水这时候命人送上一份卷宗,交给楚弦,同时道:“云龙城下属县地一共有二十七处,分布云龙山界各地,有的更是在深山当中,道路不便,都是原住山民,疏于教化,经常不服管教,很难管啊,平日里不尊律法倒也罢了,但没想到,其中一个县地,临水县,最近有刁民作乱,就在前日,居然是与县府发生冲突,一群刁明更是发了疯,杀了临水县令,这可是大案,按照惯例,府令大人是要带兵亲自去临水县平乱,千万不可让这乱势做大,到时候若是一发不可收拾,府令大人可就不好对州府交待了。”

即便是楚弦,听到这消息也是有些头皮发麻。

居然有县令被当地山民杀死,这可是天大的事情,作为府令,那的确是要第一时间带兵前往平乱。

这是造反啊。

其他地方遇到这种问题,那根本不问对错,直接带兵杀过去,行凶的凶徒那是要当场击毙斩杀,其余参与的人,也要问罪,而且任何胆敢反抗的,就地格杀。

但事情会这么简单?只是一个单纯的山民造反?

肯定不是。

楚弦已经是嗅到了阴谋的味道,虽然没有证据,但这绝对是一个大坑,而且极有可能便是这位范主书的杰作。

这件事自己肯定是要去处置,如此一来,刚上任,还没有来得及摸清楚云龙城的情况就被支开,而且那临水县,若无意外也是属于素兰族,自己去平乱,等于是加深和当地部族之间的矛盾,而且无论这件事处置的如何,自己这府令都得受到责罚。

毕竟,在你管辖之地出了造反这种大事,无论如何都是治地不利。

而如果叫冤,说我刚上任就发生这种事,明显不应该背这黑锅,这也不行,既是府令,该担的责任便不能推。

哪怕是与你无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