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弦这时候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魏祥立刻道:“刚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你说了,你叫楚弦。”
楚弦又问:“那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
魏祥摇头:“应该是一个官,具体什么官,我不知道。”
这时候旁边纪纹道:“楚弦大人是洞烛司兵长佐官,现在代兵长之权,统领洞烛司五百洞烛内卫,武道先天之境,按圣朝律,洞烛司行事,诸州上下之官无论大小都得退避配合,阻拦者,杀,不敬者,罚,二公子你什么都不知道,只听人说了一些闲言碎语,便跑来出头,不觉得,是被人给算计了么?听说魏大人家规严明,他若知道二公子这般待客之道,不知道回来得打断多少根戒尺呢。”
最后一句,纪纹笑眯眯,明明是绝色容貌,却是看的让人遍体生寒。
魏祥头上冷汗下来了。
他被吓着了,不光是因为对方是洞烛司的官,还因为,这事儿若是父亲知道,绝对不会轻饶。
洞烛司,他是听人说过的,据说,圣朝的官,都怕洞烛司的人。
这时候,魏祥总算知道自己是被人给算计利用了,而且他知道是谁。
只是他这时候也聪明了一回,现在若是回去找那人的麻烦,也绝对不行,自己没证据,而且只是几个对方的下人偷偷在前面议论,是自己无意中听到,所以才怒气冲冲的赶来。
现在想想,这应该不是自己‘无意’听到的,而是,有人有意为之。
楚弦看了纪纹一眼,后者微微一笑,示意接下来你看的办。
这时候,外门有人喊:“老爷回府了。”
这一下,魏祥更害怕了,一时之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现在出去,肯定会撞见父亲,到时候父亲询问,该怎么说?
一时之间,魏祥有些头大。
外面的脚步声已经出现,魏祥听的出来,是自己父亲的脚步声,当下更是害怕。
便在这时,魏祥感觉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头,扭头一看,是那个楚弦。后者一幅不要怕的表情,然后等父亲进来之后,就见楚弦冲着父亲拱手道:“魏大人,楚弦贸然前来,实在是叨扰了。”
魏振则是龙行虎步,他进来之前,就听管家说过自己二儿子跑来找楚弦麻烦的事情,心中自然是很生气,觉得自己这二儿子实在是不争气,正打算喝斥责罚,没想到一进来,情况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样。
楚弦拍着自己儿子的肩膀,那样子像是朋友一般。
“刚才二公子知道魏大人不在,特意赶来招待我二人。”楚弦说完,又冲着魏祥道:“二公子,我与魏大人有公务相谈,还请二公子回避一下。”
楚弦自然不知,纪纹和楚黄氏相谈甚欢,更是套出楚弦诸多的童年趣事,只要想想,现在这位洞烛司里的风云人物,有机会成为下一任兵长的存在,曾经在童年做过那么多有趣的事情,光是想想都觉得有趣。
楚弦一脸狐疑,但终究是忍住没问。
因为,楚弦也是有些预感,纪纹这么受母亲喜欢,估摸母亲那边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问,还尴尬,不如不问,装糊涂呗。
带着两名洞烛内卫,楚弦和纪纹一路赶到安城司马府,道明来意之后,巧的是魏振大人不在,不过魏振大人留话下来,若是楚弦来访,让他稍候。
魏振是去刺史府商议要事,很快就会回来。
于是,楚弦和纪纹入府等候。
司马府的总管亲自接待,可以说是将楚弦和纪纹当成贵客,而楚弦二人也没有端着架子,即便是对司马府下人也是客客气气。
只是刚等了一会儿,便见外面走进来几个人,带头的一个年级和楚弦相仿,却是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那管家一看,急忙上前道:“二公子,你这是……”
“闪开,没你的事。”那二公子一把推开管家,几步走到楚弦面前,先是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纪纹,然后才收回目光,冲着楚弦道:“便是你前几日在安城横行过街,冲撞我父亲的?”
楚弦知道这人是谁了。
魏振的二儿子,听说安城军府司马魏振有两个儿子,都是人中豪杰,不过作为司马大人的公子,自然是有些傲气的。
这时候旁边的纪纹侧身过来,对着楚弦耳朵小声道:“安城司马魏振的大儿子魏逊在几年前考取榜生后已经从军,二儿子魏祥年纪要小一些,今天刚刚考取榜生,文章写的不错,不过,比你差远了。”
楚弦听着,扭头看了一眼纪纹,后者宛然一笑,显然来之前,纪纹是准备过的。
估摸这司马府的情况,乃至安城官场的情况,纪纹都已经了然于胸了。
而且楚弦能看得出来,纪纹并没有修出神池之类的神通,只是单纯记忆力强,提前准备,自然是成竹在胸。
“这魏祥是安城纨绔子弟,可能因为上次城中你冲撞他父亲,所以对你怀恨在心,这次趁他父亲不在跑来,八成是要想法子激怒你,找借口与你切磋,想争一个面子,当然,也可能是被人教唆,司马府家大院深,不可能没有利益派系,咱们前脚刚来,他就来找麻烦,怎么看都有些巧合,八成是被人当成了棋子,被人利用了。所以一会儿可击败他,但不可伤他,还是要给魏大人留些情面,最好是能让他心服口服。”
纪纹就像是一个军师一样,仿佛在运筹帷幄排兵布阵。
但不得不说,她说的很有道理。
这样的话,以后出来,身边只要跟着一个纪纹,绝对会节省不少事情,当即楚弦对着她点了点头,算是答谢。
“不用谢!”纪纹说完,身子摆正,准备看好戏。
不得不说,纪纹的计划很不错,她是全盘考虑了诸多因素,楚弦觉得,她更适合接替冯冲的位子,到时候,洞烛司的威慑力,怕是还要提升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