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府令大人是曾今见过楚弦的。
毕竟楚弦是安城出来的榜生,当初更是榜生第一,后来楚弦进入巡查司,说起来也是安城的一个有名的人物。
所以看到楚弦,这位府令大人就认出来了。
能坐上安城府令的位置,自然见识不凡,此刻见到那三十名训练有素,杀气腾腾的洞烛卫,府令大人都觉得冷汗直冒,再看楚弦身上的官衣以及那些洞烛卫对楚弦的称呼,这让安城府令心头狂跳。
“佐官大人?”
“莫非,是洞烛司兵长佐官?”
想到这里,府令大人非但没有阻拦,而且是主动配合,调集马匹,城府马匹不够,就去找军府要。
他很清楚,洞烛司兵长佐官是什么地位。
那最小也是从七品。
难道说,这楚弦已经坐到从七品的官位?
虽说还没有他这城令官位大,他自己可是正六品,但问题是,人家是洞烛司的官员,地位超然,如果是执行特殊任务,别说是他,就是长史大人,甚至刺史大人来了,也不可能阻拦,只能配合。
安城军府那边也是反应极快,安城军府司马魏振第一时间赶来。
对于楚弦,他自然也是知道的,魏振本就和崔焕之是好友,而且后来通过书信也知道了当初他买到的那一幅‘入境’的夕临荷塘图就是楚弦所画。
所以魏振是很看好楚弦的,甚至背地里还支持过楚弦,这一方面有崔焕之的面子在里面,本身魏振也欣赏楚弦。
此刻他本想询问是怎么回事,但楚弦牵挂母亲,如今时间紧迫,楚弦根本来不及考虑其他事情,现在谁也不能阻拦他,谁拦着他,楚弦就和谁翻脸。
所以见到前面一个老者带兵似要阻拦,楚弦眼睛一瞪,直接喊道:“让开。”
他说完,身后三十名洞烛卫也是齐声道:“让开。”
声音带着震慑力,似有千军万马一般的威视。
魏振这位安城军府司马顿时是目瞪口呆,他身后的护卫军卒也不是吃素的,要知道就算是洞烛司,也不能如此蛮横,毕竟魏振可是正五品的官员,而且还是武道宗师,对方怎能如此不敬。
当下那护卫军卒就要上前喝斥。
魏振伸手,拦下了自己的部下,然后侧身,让出道路。
楚弦虽然不认识这位老者,但对方气息极强,比自己这先天高手都要强横很多,应该是武道宗师。
当下是明白,对方怕就是安城军府司马,只是眼下他心急如焚,所以也没有多说,立刻是带部下冲出安城,一路朝着临县狂奔而去。
楚弦走后,魏振的护卫不解:“大人,便是洞烛司也不可如此无礼,那个年轻人,太猖狂了。”
好在楚弦也可以借着练兵,修炼武功,而教授别人的过程,也是一种练习,如此一来,短短一个月,楚弦在《洞烛九耀功》和《御风屠龙》的造诣,已经达到了一个惊人的地步,毕竟换做是谁,将同样的一个招式指点给上百人,而且还得发现每一个人弄错的地方,加以纠正,都会对这招式熟悉无比。
所谓千锤百炼,便是如此。
不知不觉之间,楚弦居然就这这么踏入了武道先天境界。
炼精化气为先天,气,为根本,气可御体,固防,生劲,又因为楚弦修炼了两门内功,玄门紫阳功和洞烛九耀功,若是暴气而出,周身缠绕紫色和白色两色真气,实力之强,远超同级先天高手。
至少现在,楚弦在武道修为上,足以胜任兵长佐官一职。
从进入洞烛司到现在,已是过去了三个多月,天气入冬,寒风萧瑟,只是这几日楚弦总觉得眼皮在跳,似乎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日有人来找楚弦。
是冯冲。
因为陆江确定是内奸,所以冯冲身上的嫌疑也是洗干净了,现在是官复原职,据说还有可能更上一层楼。
说起来冯冲能洗清嫌疑,也是多亏了楚弦,楚弦的推论明显是被上层采用,上面的批示是可信度高。
为什么?
这不是楚弦第一次推论案情,早在凤城御史之案时,楚弦就展现出了这方面的天赋,当时,便是刑部提刑司的老推官孔谦也是对楚弦推崇有加。
孔谦是谁?
那是公认断案如神的推官,能被他推崇的人,当然也不简单,再加上后来定海县时推论妖族入侵时间,再到现在洞烛司的内奸之案,楚弦的名号,至少是在各地提刑司和刑部如雷贯耳。
正因为如此,楚弦推论冯冲是无辜的,再加上的确是找不出冯冲的任何问题,所以给他官复原职也在清理当中。
这件事,冯冲自然也是心知肚明。
所以再见到楚弦,这位暗堂掌印官很是庄重的行了一礼。
别看冯冲模样长的吓人,实际上却是很懂规矩,也知感恩的一个人,就像是这一次他来找楚弦,也是因为他打探到的一些消息。
“楚大人,暗堂掌控着洞烛司大部分探子,咱们的探子遍布各州地,这段日子,洞烛司的主要任务也是追捕剩余的天佛门余孽,这你是知道的。”冯冲说到这里,楚弦也是点头:“冯大人辛苦,天佛门乃是圣朝毒瘤,好在能及时将这毒瘤铲除,至于追捕天佛门余孽,更是咱们的职责,若有调遣,冯大人只管开口。”
楚弦还以为冯冲是来要人执行任务的。
结果冯冲摇头:“楚大人对冯某有恩,而且我知楚大人是禹州安城临县人士,家中还有母亲。”
“不错。”想到母亲,楚弦脸上是闪过一丝柔色,仔细想想,他已经是有一年多没有见到母亲了,也不知道母亲身体如何。
“是这样,我得探子传回的消息,这几日似是有天佛门余孽在安城活动,而临县距离安城不过三十多里,我是怕……”冯冲刚说到这里,楚弦的脸色就变了。
那是一种杀气。
饶是冯冲见多识广,此刻也是被这样的一股杀气给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