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肃冷笑摇头:“我没杀他,王贤明,不是我杀的。”
“荒谬!”这时候一直没吭声的凤城府令立刻是开口训斥道:“现在你杀人动机有了,更已经承认下药谋害王御史,居然还不承认是你杀人?你真当圣朝律法治不了你?来人,给我用刑。”
“慢着!”孔谦很是不悦的阻止,随后道:“屈打成招不可取,郭肃,你竟还不承认,那好,本官就让你心服口服。”
此刻,孔谦已经是掌握堂审主动,原本的主审此刻根本插不上话,不过就是能插上话也不敢说什么,毕竟要说探案查凶,十个他都比不上人家一个孔谦。
郭肃此刻扫了一眼众官,满脸不屑:“你们官官相护,手中掌握大权,可轻易决定一个人生死,我倒要看看,你们今天如何胡说八道信口开河来给诬陷我,给我定罪。”
这时候孔谦冷哼一声,然后道:“郭肃,你当年为了给儿子报仇,所以想方设法成为王御史的管家,这一做便是二十年,说实话,这般恒心毅力,本官为官多年也是少见。实际上,你很得王御史信任,不然,王御史也不可能将你带在身边二十年,这二十年里,你必然有很多机会去报仇,但你没有,因为你要等。”
“他在等什么?”显然,随着孔谦的讲述,众人都被勾起了好奇心,包括一直站在旁边,差点被人遗忘的沈子义。
他都听入迷了。
谁能想到,一个御史之案,居然能牵扯出这么多事情,按照他的想法,有仇就报,孔谦说的对,这郭肃干嘛不早点报仇,为什么要等到二十年后?这根本就不合常理,放到他身上,倘若敢有人惹他,他沈子义报仇都不过夜。
所以他好奇之下就脱口问了出来。
孔谦一笑,立刻是让人将乐弈居的老板传来,那老板也是文人一个,上来之后也不怯场,孔谦问他什么他就答什么,更是将之前的账本带来,下棋不收钱,但茶水是要收钱的,上面清楚的记着王贤明御史消费记录,其被害之前一月,的确是没有再去过,此事不光是乐弈居的老板和账本来作证,很多乐弈居的老主顾也都可以证明。
“所以说,本官推断王御史被害之前一月已被软禁,不是胡乱推测,而是有真凭实据。”孔谦刚说完,那边凤城城令实在忍不住,开口问道:“孔大人,你这推测也太过天马行空了,王贤明御史那是正六品的官员,官典有名,圣力加身,便是王御史没有修炼武道和仙道,光是其官术,就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不说反抗和反击,难道他连向别人示警的机会都没有?这可不合常理啊。”
孔谦一笑:“府令大人说的在理,的确,一位圣朝正六品的官员,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人软禁,随便施展官术,都应该能自保和反击,至少能报信。”
“对啊,更何况,就算是有人能软禁王御史,那对方的目的又是什么?为何不直接杀人,非要软禁?”那府令又问。
显然对方这府令也不是白当的,两个问题,都问在了点儿上,问在了关键之处,的确,孔谦的推断,如果这两点无法自圆其说,那么根本就是胡说乱讲,没有一点合理性和逻辑在里面。
孔谦自然不急,这两点,他显然早就成竹在胸。
“相信诸位也和府令大人一样,也想不通这两点,那我一个一个的说好了。”孔谦这时候让人传上证物。
很快就有神捕上来,将几本医术,一套熬药的器具和一些药品取来放在堂上。
“这几本医术,制药的工具和一些丹药,都是从御史府管家郭肃在外面隐藏的宅院中搜出来的。”孔谦这时候指着堂上那双目紧闭,一言不发的郭肃说道。
众人恍然。
“原来如此。”赵仁泽想通了其中的关键,开口说道,而沈敬宗和萧平萱也是点头道:“不错,之前忽略了一个重要的可能,如果是熟悉王御史衣食住行的管家,想要暗算王御史,那就很容易了,难道说这些药就是……”
“医馆的大夫已经证实,这些药,足以让一位先天境界的武者瘫痪,别说走动,便是说话都难,我已审问过郭肃,这是他之前的供词,他也亲口承认,是他制药,偷偷给王御史下毒,将其软禁控制,如此,也符合之前我与崔大人的诸多推断。”孔谦说到这里,停顿一下,又道:“至于另外一点,为何这郭肃要毒害王御史?还有,他就算是要毒害王御史,又为何不在一开始就下杀手,而是非要等到一个月后,关于这一点,就要说一下郭肃和王御史曾经的仇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