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药虽有效,但也只是延缓,想要治根,还需慢慢调理。”这时候楚弦说了一句,当中蕴含的意思,已经不需要再点明。
许捕快不傻,他知道楚弦这是在告诉他,想要根治这毛病,你就得有求于我。
对此,心知肚明。
许捕快当下是冲着另外几个衙役道:“你们几个,门外等我。”
“是。”衙役退下,院子里,只剩楚弦和他二人。
许捕快这时候看向楚弦,想了想,一脸为难道:“玉镯,的确是从这里搜出来的,这一点,不可能隐瞒得住,刚才的衙役,就不可能保守秘密。”
显然,许捕快以为楚弦是要他隐瞒证据不上报。
楚弦摇头:“我不会让许差爷难做,证据,该怎么报,就怎么报,我只求许捕快帮我做两件不违律法不违背道义的事。”
“说。”许捕快也痛快,只要不是隐瞒不报,那就行。
片刻之后,许捕快出了楚家的院子,然后招呼衙役返回县衙。
院子,楚弦已经知道了他想知道的事情。
他给了许捕快五两银子,让徐捕快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去打点县衙里的人,务必不准对母亲用刑,而且要好吃好喝招待,有暖和床被可睡。而第二件事,就是从许捕快口中,问清楚具体是韩家的谁报的官。
问清楚之后,楚弦看到天色渐暗,立刻是锁门而出,直奔韩家。
韩家在灵县是大户,宅院三进三出,光是里面独立的小院,就有六处,韩家准备新纳的小妾韩秀儿,就在其中一个小院居住,有一个婢女伺候。
诬陷娘亲偷盗玉镯的,就是这个韩秀儿。
许捕快犹豫了。
这楚黄氏的儿子有些非比寻常,其他同龄学子,遭逢这种事情,哪里能如此平淡,几乎都会被吓的瑟瑟发抖。
但这个楚弦不一般,非但不怕,居然还想到要‘贿赂’自己。
只不过所用的不是金银钱财,而是帮自己缓解经脉撕裂的痛苦。问题是,这小子是怎么知道自己情况的?
许捕快早年的确是在金刚寺的外门学过功法,功法分主次,他主功就是‘黑沙掌’,此事,知道的人不多,如果不是对方之前知道,那么就值得玩味了。
难道是看出来的?
从细节就能看出自己的师承,此人在武学上的见识和观察力,那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黑沙掌乃是横炼外功之一,刚猛无比,若是苦练,年就可小成。只不过这门武功,他因为后来离开金刚寺,无人指点,所以在修炼上走岔了路,虽然他功力进展神速,更是因此成为县城捕快,但错练功法,对肉身的损伤也是逐年显露出来。
以前,是每年疼一次,他并没有在意,但很快就是半年,最近每个月,他都得经历一次那生不如死的痛苦,到现在,每天都会疼。去找名医,无人能医,县衙医馆的医官,他也找过,同样没有法子。
徐捕快自己也清楚,再这么下去,他轻则功散成废人,重的话,真有可能丢了性命。
说实话,不说彻底治愈他的这种伤痛,哪怕只是缓解那种痛苦,他都愿意倾尽所有,因为,没经历过那种痛苦的人,根本不知道,那长达一个时辰的时间里那不受控制的内劲之气不断撕扯他的经脉,痛苦让他恨不得立刻死掉。
此刻,这楚弦不光是看出他师承和所学功法,看出他练功出了岔子,损伤了经脉,而且还说,可以治好他这多年的隐疾。
这可能吗?
对方手里那一枚看似普普通通的丹药,就能缓解他的痛苦?
许捕快不信,他做了这么多年的捕快,自然不可能轻信于人,但哪怕他知道对方是在骗他,他依旧是有些意动。
万一,对方说的是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