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聂师兄,这把腾龙剑原本是一名叫商惜君的女子赠与在下,但是这个周方仗着自己修为高深,硬生生从在下手中抢走了这件宝物。更让人感到气愤的是,他为了能够长期霸占宝物,三番五次地想要暗杀在下,若不是在下机灵,恐怕早就死在这个歹人的手上了!”
池寒的眼珠滴溜溜地一转,就说出了一番和周方截然不同的话来。
“商惜君?”
聂长空眉头微蹙,口中反复地念叨着这个名字,脸上露出一副苦苦思索的神色。
“对,就是商惜君!她是一个貌美如花的小家碧玉,为人十分亲和,不过来头应该很大,因为当天晚上我们遇到她之后,就被一群铁背苍狼偷袭,差点在进入蛮荒之地之初就全军覆灭。”
池寒一边察看聂长空的神色,一边小心翼翼地说道。
不得不说,池寒的城府十分深沉,知道光说假话肯定瞒骗不了聂长空,所以他将真话掺杂在假话之间,亦真亦假,让人一时间根本分辨不清。
“我周方平生见过不少卑劣的人,但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厚颜无耻的!池寒,这把腾龙剑明明是商惜君赠与在下的,怎么就成了你的东西了?哼!废话少说,你杀了陈中流和樊心,可是我亲眼所见,等回到门派的时候,我看你还能怎么狡辩!”
听到池寒的话,周方的肺都快气炸了,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将对方大卸八块,但是现在有聂长空在场,他却是不敢轻举妄动。
“哈哈哈哈哈,真是没有想到,本座这一次来蛮荒之地,居然还有这么大的际遇!这就是本座的仙缘!这就是本座的运气!哈哈哈哈哈!”
就在周方和池寒各执一词,互不相让之际,只见一直不动声色的聂长空,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就好像是滚滚潮水,向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周方和池寒二人,立刻停下了争执,脸上均浮现出迷惑不解的神色,怔怔地看着聂长空。
原本在几人前方数百丈远的地方,五彩蛇还在地上不住地游动,想要伺机对他们发动攻击,但是听到聂长空的笑声后,它们立刻感到一种本能的恐惧,只是迟疑了片刻后,就纷纷游回了沼泽之中,而且还躲到了其中的最深处。
“你叫周方?乖乖将腾龙剑给本座双手奉上!本座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否则的话……哼哼!”
片刻之后,聂长空的笑声一敛,语气冰冷地对周方说道。
“什么?难不成这位师兄认为在下杀了这些同门……不,我明白了,原本这位师兄根本就不在乎谁杀了这些同门,而是看上了我手中的腾龙剑。不过,在下更想知道,如果我不把腾龙剑双手奉上,这位师兄又打算怎么处置在下?难道这位师兄打算强抢豪夺?”
听到聂长空的话,周方的脸色陡然一变,沉吟了片刻,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委,不过,他并没有选择屈服,而是一挺腰杆,目光森然地看着对方,郑重其事地问道。
“哼!区区一个蝼蚁,也敢对本座这么说话?找死!”
聂长空闻言,不由勃然大怒,当即想都不想,反手就是一掌,直接拍向周方的脑袋。
惊天动地的巨响声刚刚落下,天边就浮现出一道米粒大的黑影,不过在几个呼吸之间,就化为拳头般大小,很显然来人的速度极快。
“什么?缩地成寸的神通?”
看到这一幕,池寒不由怔住了,只见他极目远眺了半晌后,突然失声地大喊大叫起来。
也难怪池寒会如此失态,因为缩地成寸是一种极为上乘的飞遁之法,使出这种神通的时候,双脚看似是在不疾不徐地行走,但实际上每跨出一步,距离都能达到数百丈甚至是上千丈远。
当然,只有有法力的修士,才能使出缩地成寸的神通。
“来人是修士?而且是本门的高阶弟子?那我们该……”
熊青闻言,脸上也不由露出了惊骇莫名的神色,很显然对缩地成寸的神通也有所耳闻,只见他脸色变幻了片刻之后,就下意识地搓起了双手,小心翼翼地向池寒问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池寒眉头一蹙,低头沉思了片刻,脸上就浮现出道道冷笑,似乎已经胸有成竹。
说话之间,那道黑影已经风驰电掣一般飞上前来,并且一个盘旋之后,就从天空中缓缓落了下来,正好停在两人的身前。
这是一名年约二十的年轻男子,只见他身高八尺,体形修长,剑眉星眸,面如冠玉,身穿一件淡黄色的阴阳道袍,顾盼之间有一种睥睨天地的霸道。
“在下太清宗入门弟子池寒,熊青,参见聂师兄!”
一看到这名年轻男子,池寒和熊青的腰就不约而同地弯了下去,拱手向对方行了一个大礼后,才恭恭敬敬地说道。
“是你们发出的求救符?”
聂长空就是那名年轻男子,只见他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阴沉的目光四下一扫,脸上就浮现出一丝不悦的神色,冷冷地问道。
“启禀聂师兄,正是我们发出的求救符!事情是这样的,在下和几名同门一道来猎杀五彩蛇,但是没有想到这里竟然出现了一只五彩蛇王,仓促之间,有位同门就发出了求救符,只是他的运气不佳,还没等到聂师兄前来救援就惨遭了毒手。”
池寒抬起头来,表情十分淡定,从容不迫地解释道。
“是吗?那这条五彩蛇王又是怎么死的?”
聂长空闻言,眉梢不由动了动,脸上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神色,只见他沉吟了片刻,突然一指五彩蛇王庞大的身躯,略带疑惑地问道。
“这个……回禀聂师兄,在下等人遇到五彩蛇王后,原本都以为今天难逃一死,就在我们几人拼死一搏之际,这位同门突然拿出了奇怪的符箓,这个符箓的威力十分巨大,顷刻间将五彩蛇王炸了个粉身碎骨,我们几人也侥幸地捡回了一条小命。”
池寒只是迟疑了片刻,就指着地上陈中流的尸体,镇定自若地继续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