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村镇里的那些村民看着孟琼的死亡,喜悦到了极点。
尤其是那些请求王惊梦杀死孟琼的村民,更是直接在街巷之中,在道途跪了下来。
然而王惊梦看着在地上蔓延的鲜血,他心中没有任何的喜悦。
他很不喜欢一个人的生命被别人操控,他觉得任何生命都值得尊重。
他同样不喜欢孟琼,因为孟琼也可以为了一些阴谋而在这里胡乱杀人。
但他更不喜欢孟琼背后的主人,以及这种如在阴暗角落里生长的霉斑一样的事情。
他觉得爱憎需要分明,更需要光明。
光明的世界,才是真实的世界。
他此时的想法并不多,很单纯,只觉得这样的事情很令人厌恶,是不对的。
……
……
有人喜欢光明,有人就喜欢阴暗。
这个世上任何事情都分两端,人的喜好也是如此。
而对于很多人来说,成年人的世界,便不分喜好,只分利益。
一条商船飘在长陵外渭水之上。
这条商船属于长陵某个商号,平时专门用来运送桐油,船夫至少有数十名,然而现在这些船夫都不在,只有两人面对面的坐在甲板上,中间隔着一张置了些酒食的桌子。
两人都是寻常商贾打扮,一人明显是外乡人,举止神态,包括五官长相都和长陵这一带的人有明显区别。
这名外乡人看着对面的长陵商贾,端起酒杯,却是不饮,只看着杯中酒液的色泽,淡淡的说道:“我师让我来,是让我和你们说,他的条件自然可以答应,但他有一个条件,你们也必须完成。”
面白无须,看上去很是儒雅的长陵商贾有礼的问道:“什么条件?”
“我师要你们秦地最强的那名修行者不再存于世间。”外乡人说道。
长陵商贾微微变了脸色:“最强的那名修行者,你们的意思是…”
“除了巴山剑场的顾离人,还有谁堪称最强?”外乡人微讽道:“难道还有比他更强的修行者?”
长陵商贾面色变得更为难看,更为凝重了些,道:“以他展现出来的力量,谁有可能杀得了他,更何况余左池等人…”
“办法想想总是会有的。”他的话再次被这名外乡人打断,外乡人微笑起来,道:“任何生意都是有进有出,要想得到,终要有付出。”
长陵商贾沉默不语。
他阴沉着脸,心中却生出寒意。
他想到了一些办法,但无论是哪种办法,都意味着长陵和大秦王朝会损失掉最强大的一些修行者,大秦王朝将会变得弱小,而这恐怕便是对方最终想要看到的。
这样的付出是否值得,他心中根本没有解答。
“我师还想让我和你家主人说几句话,有些是玩笑话。”外乡人的笑容更淡了些,“成皎和赢武相比实在是差了太多,但你家主人不惜代价要扶他上位,我师便笑问,难道他是你家主人所出,才如此费心费力?”
听着这句话,长陵商贾霍然抬首,眼瞳之中尽是冷厉杀意。
“不要发怒,我们都只是传话人而已,不要以我们的想法度他们的想法。”外乡人看着他摇了摇头,道:“任何生意,尤其是大生意,都需要尽快决断,你也应该明白,对于我们而言,也可以和别人做生意。”
叮的一声响。
王惊梦的剑刺在了飞向他面门的重剑之上。
孟琼皱了皱眉。
重剑朝着他飞了回来。
他有些佩服,甚至感到有些惊艳。
明明对方只是一刺,自己这重剑往前的力量就尽消,而且直接飞旋回来。
对方这一剑的剑意真的很不简单。
但他当然不觉得对方能够战胜自己。
他的右手往上扬起,只是伸出两指,便夹住了重剑的剑锋。
在这个过程里,他的左手剑没有任何的迟钝。
然而也就在这时,王惊梦的左手也如电伸出!
王惊梦只有一柄剑,他的左手空无一物,但是食指和中指并指为剑。
孟琼眼中的惊艳变成了震惊,甚至惊悚。
他的左手手腕一痛。
他手腕上的脉门,竟然被王惊梦这并指一刺刺中!
他一声厉喝,右手双指夹着剑锋,体内的真元轰鸣着,毫无保留的倾泻|出去,他以剑锋为剑柄,以剑柄为剑锋,朝着已经在面前的王惊梦刺去!
与此同时,他左手也依旧强横的握住了短剑,没有脱手,一道更为耀眼的剑光,从下往上撩起,刺向王惊梦的小腹。
噗的一声轻响。
有新鲜而滚烫的鲜血涌出,落在衣衫上,如同桃花朵朵开。
然而这鲜血却并非来自王惊梦的身上,而来自他的肩窝。
他的右肩肩窝处被王惊梦一剑刺中。
他右手双指夹着的重剑剑柄撞在了王惊梦的胸口,然而却已经没有后继的力量,只是将王惊梦往后推出一步,也让王惊梦手中的剑更为迅速的从他的右肩中脱离。
他的左手剑落空。
不只是王惊梦往后退了一步,他的身体在被王惊梦刺中时,也往后晃了晃。
只差数寸,他手中的短剑便没有接触到王惊梦的衣衫。
“怎么可能!”
一声带着痛苦和强烈不信的嚎叫在一片死寂之中响起。
当的一声,那柄重剑从他的手指之中砸落在地,差点斩在他的脚趾上。
孟琼的双目一片血红,他没有去看这柄剑,却是死死的看着王惊梦,“你怎么可能比我快。”
王惊梦微微蹙眉。
他再后退了一步,确定对方没有马上进击的可能,他再次缓缓横剑于胸,道:“我的剑比你的重剑快,手指比你的短剑更灵活”
孟琼的脸显得更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