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童左右马上就要跑到粉裙女童的身边,可是随着这道威严之声的落下,左右身旁的粉裙女童消失不见,周围再度变成漆黑一片,此时的漆黑里还有呼啸的风声,左右虽然感觉不到风,但是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却像刀刮一般的痛。
阴风阵阵,左右周围响起一道道刺耳之声,听不清,也见不到。
就在这时,左右仿佛听到了老道士张饵的声音:“正心、守身、归一”与此同时,小道童左右感觉自己身边一柄绣着牡丹花的桃木剑呼啸而过,直接刺穿了阴风,也刺穿了这片黑暗。
这一抹光彩直闪耀着让小道童左右睁不开眼睛,而当左右再次睁开眼睛之时,阳光早已照耀在屋子当中,光芒万丈好不耀眼,左右将手中剑典放到一旁,揉了揉因为长时间不动有些酸麻的双腿,小道童左右只感觉这个梦很真实,真实到比自己所求的道还要真实。
江南小镇镇口,只见一袭白衣的桃水乡与婉约娇美的妇人卫晴雪一起眺望镇内,眼中不舍之色尽显,桃江南则带着三名幼童站在二人对面,显然豆蔻年华的桃江南刚刚哭过一场,点点泪痕还清晰的映在脸庞。
桃水乡摸了摸桃江南的头笑着说道:“这么大的姑娘家了,就不要在随随便便的掉眼泪了,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女子也大抵如是吧,让人瞧见了怎么也不好不是。再说,我和你娘亲又不是不回来了,可能很快我们就回来了。不过,我们走的这段时间你可要好好当好姐姐的角色,以后洗衣做饭可能就没人管了,只能是年纪最大的你来做了。以后也不要再那么任性了,除了父母是没人会包容你的,街边遇到一些倒地的孩子能搀扶就搀扶一下,其他陌生人就不要管了,也许你认为你是在做善事,可是谁又知道你做的到底是善还是恶。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人心之坏也不可不防,父母不在你身边的这段日子,你一定要茁壮成长,好好保护自己,如果实在觉得累的话,就带着他们三个一起去太乙山上吧,修道人的心总归是不坏的。”
桃江南有些哽咽说道:“父亲,你不能带着我们一起走吗?我们很乖的,不会不听话的。我不想去什么太乙山,我也不想做什么大人、女侠,桃江南只想和你们在一起啊。”
桃水乡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为父这次也是迫不得已,本不想告诉你的,但是你娘亲执意要说,我也没有办法,但是这次向南之行却绝对不能带上你们几个。不过,父亲可以答应你,一定会很快回来,在这期间你们只需要好好成长就好,家里为父托邻家张姨多多照料,以你张姨的热心以及膝下无子平常又那么喜欢你的情况来看,相信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们的,总之,一个人在家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凡事多听你张姨的,不要惹你张姨生气就好,我们很快回来。”
桃水乡说完便转身拉着同样站在一旁梨花带雨的卫晴雪向着南方走去,只是谁也没有见到,桃水乡的脸上已是泪珠滚动。桃水乡步伐很快,好像是怕走的慢一点就会舍得走一样,很快便消失在了视线当中。
在桃水乡走后,桃江南突然嚎啕大哭喊道:“父亲,娘亲,能不能不要走,能不能不要走,江南很乖的!”桃江南哭了很久,也喊了很久,只是可惜,早已走远的桃水乡是不可能听见如此话语了。
不知何时,一位四十有余的妇人走了过来,身形本就不高,再加上有些肥胖的因素就显得要更低一些,样子也说不出沉鱼落雁,只能说普普通通还略微有些彪悍,这样一位怎么看也不像是江南女子的江南女子,脸上惋惜之色尽显,蹲下抱住已经无力坐在瘫在地上的桃江南轻声说道:“十月胎恩重,三生报答轻。都说父母疼爱子女,可是又有那个子女不心疼父母呢,走吧,和张姨回家。”
已经无力的桃江南被自称张姨的江南妇人吃力的抱了起来,身后三个稚童虽不名事,但也知父母远行,呆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张姨见状,只好放下一只手,拉住较大的一名稚童走了起来,身后另外小童便也跟在身后,张姨边走边哼道:“天外天,南山南,多少儿郎埋白骨,多少豪侠未闻名。刀中鞘,鞘中刀,江湖儿郎江湖笑,可曾瞧见笑中哭。俱往矣,悲往昔,征战沙场刀剑笑,马鸣刀吟未听昔,不曾见过人归兮”
太乙山上小道士左右今日练剑恍惚之多堪比往日之最,左右不知为何无论自己如何提起心神也总会想到昨天夜里那记不清的梦,不知梦为何,总有粉裙现,小道士当下很苦恼。
老道士张饵坐在一旁,老神在在的看着小道士左右练剑,明知左右今日练剑不在状态,也不出言打破,反而笑容满面,就连喝酒也要比以前滋味多了些许。
曹兰芝有些忧郁的坐在刘秀床前,已经过了两天时间,可是床上的刘秀还是一如既往,面色苍白,毫无好转之色,曹兰芝当下很犹豫啊。
不大不小一声呻吟在这时响起,只见面色苍白的刘秀缓缓的睁开了自己的眼睛,有些无神的望向房顶。
不过,这一声呻吟打破了曹兰芝的忧郁,惊喜的望向目光呆滞的刘秀,心中很是开心,这仙山上的药果然是不同反响,如此之下,竟然都能让刘秀醒转过来,曹兰芝突然想抱起床上的刘秀痛快欢呼。有些人,有些事,大抵如此在时不已为然,离去之时才突然醒悟,原来对自己竟如此重要。曹兰芝与刘秀虽然相处时间不长,还经常嘲笑,但是刘秀却变成了曹兰芝身边这样的一个人,说重要不重要,说舍得却绝对舍不得。
刘秀缓过神来,哭笑着说道:“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哭,我又不是死了,就算真死了你哭有什么用,不过说实话,没经历此事之前我真认为死就死了算了,十八年后我还是我,大男人不本该如此吗?可是死了一次之后,我却突然怕死了,你别说,这一杖下来还真他妈的疼,死了之后还真他妈的黑,周围全是黑漆漆一片啊,你说我还怎么舍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