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素停下脚步,她有七尺高,居高临下地淡漠瞥了裘丘,心里明白裘丘害怕地并不是她,而是栖月真人,栖篁真人,她要真是一个无依无靠的普通女弟子,被人轻侮了去哪说理去?真人们会为了她一面之词就去打压一个炼器大师?
心里泛上一点悲恸,萧宁素更是不愿与裘丘缠着,但不放出话去,裘丘必定是惊恐不安,之后的四五日指不定做出什么事来。
“你自己看着办,想想该怎么消了我的怒气。”萧宁素扔下一句话,走进了内院中,留下悔地直想扇自己嘴巴的裘丘。
进了内院,找到闷头打铁的刘大叔,大叔见是萧宁素来了,知道这女娃就是如今名噪一时的萧宁素,外头一阵喧闹,也必定解决了麻烦胡缠事,许是与坚冷熔铸的精钢打惯了交道,大叔点了点头,连杯茶也没有,拾起锤子继续锻着器胚。
“你的剑……毁地太过。”大叔仔细地审视着鸣蝉碎片。看了足有盏茶功夫,放下碎片叹道。
鸣蝉剑毕竟是数百年前锻造出来的剑器,纵然那时工匠以熔钢法浇铸,用料刻阵皆是极为用心,早前随旧主人饮血厮杀,临阵对敌磨蚀地便很重,收入剑匣中静待了许多岁月,法阵失效剑核斑驳,萧宁素在甘露甬道里又将鸣蝉弯折地太过,材质渐有不稳崩解,秦铮与大叔两相缝补仅是治标不治本,重构成本太高,萧宁素想着小比挣了奖赏后再修,没想到与夏越冬一战,情急之下,劈断了鸣蝉,以鸣蝉碎片做了胜负手,内中缘由,一言难尽。
“嗯?”大叔似是发现了什么古怪的事情,抚了抚鸣蝉断痕,素王极锐,切开了一线极直极正的断痕。
大叔回身取了些塑灵粉撒在断痕上,压紧了,完全看不出断口,大叔见状面上绽出几分了然,说道:“得亏斩开这柄剑的兵器够锋锐,剑核虽是一截两半,所幸只是分开罢了,重构起来不算太难,剑核修复了,换掉剑刃,仍旧是同一柄剑,小姑娘,你是要与原来一样的四象精钢,天外陨铁么?”
“大叔尽管打造,灵玉不是问题。”
大叔“唔”了一声,暂时用塑灵粉包住了断痕,抱起粗瓷茶壶咕噜噜地痛饮茶梗凉茶,抹了抹嘴道:“既然小姑娘不吝惜灵玉,老刘我也实话交个底,这剑与其重构修回来,有这灵玉,真不如重新打造一柄新的,不说价钱,坚韧锋锐也在旧剑之上。”
“熔钢法与现行法门相比有利有弊,秦小子将你介绍过来,大概姑娘是走从前的剑法路子,老刘痴长了几十岁,不懂刀剑,但告诉一声,今日剑修,熔钢剑少之又少,斗法不占什么优势,世人信奉一寸长一寸强,剑都是往三尺走的,熔钢剑多是二尺半的短剑,结成战阵持盾御敌厉害,姑娘你注定是不凡的,没必要将辛苦得来的灵玉,花在一柄之后无甚大用的剑上。”
大叔絮叨了好一会儿,言道重构鸣蝉必需一万五千灵玉,一万灵玉是四象精钢与陨铁的价钱,四千灵玉是重修剑核篆刻法阵,看在是熔钢剑的份上,大叔仅是收了一千灵玉做偿资,走遍神州,都不可能有这么低的价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