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到血腥味后，这群鬼影变得更加疯狂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密，传到子路的心里就像有无数的虫子在他心里蠕动。

本来他受伤严重，又失去了父亲和婉柔等众多亲人伙伴，开始还能凭借一腔怒气转化的动力苦苦支撑，此时陷入重围，毫无生还的希望。

人在失去希望的时候不是抑郁自杀，就是疯狂杀人，而他此时已经顾不上自己的性命，他已经疯狂。

他满脸怒容，目红耳赤，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襟，疯狂正在侵蚀他的意识。

如果他的敌人是人，此时也许会被他疯狂的表情所震慑，可他的敌人不是！它们比他更加疯狂，当闻到子路的第一滴血的时候，它们就疯狂了。

鬼影幢幢，若扑火的流萤，一个个死在子路的手下，可它们不知死活，仍然一往无前。而子路毕竟是血肉之躯，此时已经杀得手软骨裂，脑子一片空白。

忽然隐藏在灰影之后的地方伸出一只漆黑如墨的干枯手掌，动作无丝毫灵巧之处，却是快捷无比。

若是在他气力充足之时，一闪身便可躲开，此时却不得不等着结结实实地承受这一掌。

正在这时他忽然被什么物体绊了一下，身子一晃，他竟然奇迹般躲过这一掌，人却栽倒在地。

他眼睁睁地看着一团团灰影扑面而来，却再无丝毫力气站起。

“自己做出的选择，结果也应该由自己承担。”这是父亲对他说的，他不由一阵苦笑，“有道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一个个灰影如饥似渴地扑在他身上，顿时身上不知多了多少伤口，血流如雨。

他面色森白，危急时刻，反而仰天狂笑。

凄惨绝望的笑声传到远方，在黑暗空旷的地下久久回荡，传来若波似涛的回音，可最后一声却不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