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眨了眨眼，眼角老泪纵横，算是回应。

子路此时心里痛苦异常，若不是自己一时逞强，硬是逼着父亲出手，也不会由此结果。

“爹，对不起……我以后不会逞强了……”

他多么希望父亲再打骂自己一次，可是父亲声音沙哑，再也分辨不出说得是什么。

老者的手臂使劲抬了抬，却再也握不住儿子的手，他的面容慈祥而平静，子路在父亲的脸上看不出丝毫责备之意，心里更是懊悔万分。

子路使劲用拳捶地，口中呜呜哭泣，却忍着不发出声音，因为父亲用生命教导他要忍辱负重，从现在开始就要记得！

走入人生暮年的老者，见子路痛苦万分，却忍语不发，看来他已经懂得“忍”的道理。

老者松了一口气，觉得这一战总算达到了目的，人的目的达到后心里总会特别放松，而人由紧张转为放松，总会很快的睡着。

他闭上眼睛，觉得自从当上族长的数百年来从来没有如此轻松过，他甚至已经忘却了敌人的存在，他要好好睡上一觉。

老者的胸膛慢慢变得平静，最后停止。

婉柔抽泣着，微微颤抖的玉手整理着老者的衣服，把头发上、胡须上已经连在一起的黑冰一点一点仔细地拿下来。

蓝衣男子跪下来，把头埋在地上久久抬不起来，口中喃喃道：“师父……”

子路望着父亲白发苍苍、满脸皱纹，心中不由想到：“这每一根白发，每一道皱纹都是为我变老的，爹这辈子为我操碎了心。他表面沉默寡语，与我交流很少，其实内心对我的爱却热烈如火。他一向坚强，此时眼角之上却有泪痕。如果我少与他吵几次，是不是就不会有此结果。”

正在这时，子路大喝一声，霍然起身，一跺脚，腾身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