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放了这么大血的来仙儿母女,基本上是边哭边骂着走的,不止骂武迎儿黑心肝,还骂潘姥姥老货偏心眼,哄她们孤儿寡母钱,更骂潘金莲撺掇她们背锅……
反正不论她们如何咒骂,迎儿是高兴的。
看吧,这世道就是如此,你不泼辣,你不立起来,总有人看你软和,好捏两把。
一旦你硬气起来了,别人硌过手就轻易不敢惹了。
接下来几日,迎儿的心情,别提多爽快了!
来仙儿再次担起“神助攻”一职,可能是实在心疼那二两银子,时不时就要到武家楼下骂两句,虽然也有骂迎儿的,但耐不住骂金莲的更多啊!
才几日功夫,“武大郎媳妇虐待继女”“武大郎媳妇差点打杀了继女“就传遍清河县,小地方没啥娱乐活动,吃瓜传瓜就成了男女老幼的消遣。
迎儿也无所谓,他们要传就由他们传,想到传得越多越难听,日后她父女俩在外人眼里就越站理。
天气越发热了,夹道里的热气熏过来,迎儿后背都可以拧出~水来……太热了,热得她有些烦躁。
“你……可还好?”
迎儿抬头,见个少年站在铺子前,脚下轻垫着个气毬……是多日不见的乔郓哥,人看着黑了不少,身条也拔高许多,都快有李清寒高了。
“听说你们家生意不错?”少年故意显摆,用两根手指夹着额前头发,想要帅气的甩至耳后去。
奈何刚踢过毬,出了一身汗,那发丝湿腻在一处,一缕缕的……甩起来就没有预想中的效果。
迎儿嘴角抽搐,那发丝油作一缕缕的,她只怕那一缕缕的甩他眼睛上,估计打上去挺疼的吧?
想着想着就恶趣味的笑起来。
“笑什么?给我拿两个红糖炊饼来。”
迎儿怕他不知红糖的价高,就故意道:“这价钱可不一样哩……”
话未说完,就见他手里躺着整整八个铜板儿。
这小子……从没见他来买过,居然也知道价格,就自以为是“武大郎炊饼”的招牌打出去了。
郓哥儿这半年来虽日日在圆社里踢毬,吃住皆在圆社,乔老爹自个儿吃食就巷口随意解决了,他二三日家去一趟,压根就没时间出来。
殊不知,就是没时间出来,但他也一直留意着这边的事儿呢。
尤其自元宵那夜“出名”后,专请他们去踢毬的人家甚多,今日张家,明日杨家,每回都能得不少银钱,就是社里均分下来,他也能得几百个。
去的人家多了,听的事也就多起来,东家长西家短他不感兴趣,但武家的事却一字不落全听进心里了。
所以今日就趁午歇时间出来,他也不愿意承认自个儿是特意来看看小泼妇可还好。
“怎这时辰还未用饭?真是为了踢毬命也不要了!”迎儿一面抱怨,一面给他大大的挑了两个。
才接过手,郓哥儿也不管烫不烫,“呼哧呼哧”塞嘴里,天气热,汗出得多,他嗓子眼儿干得厉害,这米面一吃进去,倒是有点难以下咽。
“咳咳咳……”
“你慢些……又没人同你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