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止于肢体上的纠缠。
还有许多慕尘这辈子活了几千年都没见过的招式。要不是知道顾子寰出远门去了,当真要怀疑眼前的场景是梦境还是现实。
最后慕尘还是惊喘着粗气从床上猛地弹了起来。
梦中的遗韵犹存,只是身边儿只有一盏微弱的灯烛,哪儿有半点儿人烟。
慕尘顺着窗子看了看院子里的日晷,离天亮还早,但是翻来覆去,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而且药泉小院的温度本是如春宜人,但是现在却平白生出了好些燥热,哪怕把单薄里衣的领口都快扯开完了,也很难缓解半分。
又辗转反侧了半晌,这种感觉不仅没有消退,反倒是更甚。
就像有些强迫自己不去想,反倒更是会控制不住的去想。
比如现在。
慕尘本以为是自己又病了,但是转念一想,现在已经摆脱了凡躯,凡人的病痛估计是无缘体会了。
然而再转念一想,忽然就明白了什么。
清欲寡欢了上千年,早已习惯了。忽然来这么一下本应是欢愉的事物,反倒成了折磨。
而且更多的是心里上的折磨。
每当上涌的气血达到一个程度,慕尘都会想到少年时期师父的谆谆教诲,便不得不忍着痛苦将这种异样竭力压下去。
然而每当用尽全力去静心的时候,顾子寰那张面容又会好死不死的浮现出来。
初见时的落魄少年,狭路相逢的拔刀相向,刚还阳的时候的山洞,以及小重山的景色,甚至还有在应有寒的书房和众目睽睽之下。
总归能生出来一大堆子虚乌有扭曲的记忆。
不能想,却是克制不住去想。
关键是只有人教过慕尘该如何静心,如何戒断凡人之欲,并没有人教过慕尘在静不下心来的时候该如何纾解。
不说以前师尊没教过,就连顾子寰那种风流成性的都未曾说过。
万蚁噬心,也不过如此。
正当慕尘几近陷入绝望之时,忽然摸到床榻最里侧有个通体冰凉的东西,看手感应当是玉质的,而且玉料用的也不差,甚至说是世间瑰宝都不足为过。
好不容易有个凉凉的东西能降降温,慕尘自然是攥在手里不肯放,然而借着微弱的烛光看见了这玉条的形状……
这么好的玉料用来打造这等俗物,当真是暴殄天物!
这一下子,慕尘彻底陷入了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