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想看看他什么时候会开口喊自己帮忙。

然而顾子寰低估了他的固执，最终还是放弃了。

慕尘已经从失神恢复到冷静，准备计划着怎么逃出去的时候，床边的灯忽然兀自亮了起来。

慕尘这才看见，床前端端正正坐着个黑衣墨发的男子，手指一点，便将屏障给解除了。

“小道长，见你闹腾了半晌，实在是看不下去。有什么事记得喊我啊，我又不是不帮你。”

“你都看见了？”

“对啊。”顾子寰对此倒是丝毫不避讳，“横竖你更失态的时候我也见过，又不差这一次。”

“更失态？”慕尘对此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清醒的时候慕尘一向注意。即便是入眠，慕尘也敢保证自己姿势规矩，毕竟这么多年和同门挤在一处谁都没反映过慕尘睡姿不雅。

“啊……就是那会儿你已经快还阳了，但估计意识还没恢复，不怎么清醒的样子，抱着我又是喊爹又是喊娘的。”

“洛书对你那点儿见不得人的心思其实也是你自个儿在那个时候喊出来的。”顾子寰说道最后尾音里已经有几分委屈，好像跟个被欺负了的孩子似得，眼巴巴的望着慕尘，似乎是在寻求安慰。

慕尘：“……”

顾子寰瞧着他又陷入沉默，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思量着估计是又说错什么话了。

又想起来自己方才做的东西还在伙房里温着，便使了个法术将食物移了过来，“不说别的，尝尝这个，这回是照着凡人的食谱做的，应该不会出问题。”

慕尘看了一眼眼前的汤羹，又狐疑的看向顾子寰，“你做的？”

“对啊对啊。”

以前在小重山就没少被荼毒，慕尘习惯了之后觉得其实还好。

毕竟是本来就是恩惠，怎可强求。

然而这一次慕尘深深怀疑顾子寰是有意将他置于死地。

慕尘实在是想不出他往汤里加了什么，只是喝了一勺子，就差点儿没直接从鼻子里呛出来。

不过慕尘自然是没将这点儿情绪表露出来。

“如何？”

慕尘忽然笑了出来，一洗往日冰霜似得面容，似乎又回到了那个能用温柔能感化全门派的大师兄。

“挺不错的，子寰也尝尝。”慕尘说着又舀了一勺，向顾子寰嘴边递去。

这么多日来，顾子寰还是第一次见慕尘对自己笑。

一时间心跳都漏了半拍。

送到嘴边了，顾子寰自然是不要脸的直接张开了口。

然而下一秒心跳差点儿就骤停了。

慕尘依旧是挂着那抹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问道：“子寰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