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费心，你真不图什么？”这些天来这个问题慕尘已经问的不下百遍，却是迟迟未得到过答案。

“图，怎么不图。只是你现在这幅样子连个剑都拎不稳，卖成肉都换不了两斤的，让我怎么图？什么时候恢复好了，我自会告诉你我所求何物。”次数多了，顾子寰大抵也明白了，慕尘就是这个欠不得恩情的性子。

“好，如此便放心了。”慕尘等了多日，总算是等到了一个满意的回答，心里的大石头这才落地。

救命之恩，哪怕是让他去做罪孽深重之事，慕尘都不会犹豫半分。

就怕他什么都不要，无法报答这般恩情。

“明日便启程罢，早去早回。你那仙魄就别带了，上一次好不容易从你师弟哪儿抢来的。”

其实对于这一切的开端，慕尘一直持一个怀疑的态度。

到底是鉴于此人先前的伟大事迹，总感觉其中怕是另有隐情，但虽说是怀疑，也的的确确是倾注了这么多心血去救治。

一面是相处了多年亲密无间的师弟，一面是冤家路窄却又在关键时候施以援手的救命恩人，相比之下，慕尘其实更愿意前者一些。

“放心，你那仙魄我留着也没用，纯属因为搁这儿安全，我这地方没人进的来。而且现在你一身魔气，仙魄离体，你觉得你还能回得去么？”

这话也是。

慕尘差点儿忘了，这场重生之后，自己已经差不多与仙道背道而驰了。

虽然仙魄还保留着，但却是再难归体，就连凡躯肉体也要靠着这个大魔尊的血才能维持。

哪怕当年之事真不是洛书所为，现在也回不去了。

再者换句话说，现在的状况甚至可以说是离开了顾子寰活下去都是个问题，可不就是得早去早回么。

“也是，看来无论如何，和你的纠葛是分不开了。”

“怎么了，光是仗着我这副容貌，想与我殊途同归的都怕是得把小重山给站满，你还不愿意？”

“殊途同归就算了，鉴于你以前种种恶行，我们能不同归于尽就已经不错了。”慕尘这话虽然是笑着说出来的，可在顾子寰听来却是多有讽刺的意思。

顾子寰心想，当初救得慕尘就是脑子里进的水。

“可算是知道什么叫吃力不讨好了，救你还阳不算，还要跟我同归于尽。不就是杀过几个挡路的，怎么就成了恶行。”

这几个挡路的里头，有顾子寰以前的师尊和师兄弟，也有入魔以后各路的挑衅者，也有无辜却又倒霉的凡人，反正是看不顺眼的，基本通通被顾子寰归咎为挡路的。

“当我没说，抱歉。”

慕尘没再与他争辩，因为前些日子争辩的多了，知道多说也是徒劳。

以后与顾子寰有的是相处的时间，慕尘不说是有信心渡天下苍生，但朝夕相伴的人总归是能够影响几分。

到底这顿饭还是不欢而散，相顾无言，最终还是顾子寰先开的口，“明日别忘了，我们早去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