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是徒劳，但慕尘还是尝试着动弹了一下。

果不其然，不过是稍稍一动，四肢就传来了被束缚的疼痛。

“怎么是你？”

“怎么就不能是我了。”顾子寰倒是对慕尘的反应有些意外。

本来还以为这么正经一个人，见此多半会气急败坏求着自己给他松绑。

顾子寰不否认，慕尘现在的这个姿势的的确确是添加了不少自己的审美。

修道之人，又是模样出挑，身上常年挂着可远观不可亵渎的气息。有机会将这种一尘不染之人弄到满身泥泞……

反正一丝不露也愣是能绑出一丝不挂的感觉，顾子寰是再擅长不过了。

“我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什么会在这儿？洛书呢，还有师父他们在哪儿？”

慕尘其实也不指望对方这个顽劣之徒会好好回答，也没指望对方对方会就这么给自己放开，所以就没开这个口，认命似得当起了案板上的鱼肉，放弃了挣扎重新躺了回去。

“的确是死了，不过小道长怕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吧？”顾子寰瞧着他这幅样子还去担心别人，强忍着没笑出声，忽然将两个人的距离拉近了好些，低声在慕尘耳边说道，“是你的好师弟，一剑捅死你的。”

慕尘的脸色倏地变了，还没来得及再次开口，顾子寰又抢了先。

“不过还是恭喜小道长飞升成功，只不过这成仙的时间怕是短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不可能！不可能是洛书！他——”

方才还一副世俗尘嚣与己无关的样子，忽然就跟被点了疯穴似得，只不过还没吼完，就被一阵锥心的疼痛堵着了嘴。

这么多年，慕尘身边儿最亲密的人就是这个师弟，虽然知道他性子怪了些，但本性总归是不坏。在人前虽然常冷着个脸，但是私底下也会赖着慕尘撒娇喊师兄。

一同长大，青梅竹马，现在告诉慕尘是洛书杀了他，慕尘打死都不会信。

瞧着慕尘疼的喘不上来气，顾子寰只是站在一旁有些嫌弃的撇了撇嘴，眼中尽是无奈之色，“真不是我诓你，骗你我能拿什么好处？话说起来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对着自己的恩人大吼大叫，以前可不记得您是这等无礼之辈。”

“救命恩人？就你？”

“就是我啊。”

慕尘虽是知道面前之人不要脸的程度无人比拟的了，但今儿个才算是第一次领教，也懒得理他。环顾了一圈儿，周围的环境可谓是简陋至极，应该是在个什么未经开拓的山洞之中，唯一的光线是来自远处一排长明灯。

想来顾子寰也是修成魔尊多少年的人了，住在这般不堪之地着实是令人意外。

“你那师弟还算是有良心，没把你的仙魄占为己有，我可是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偷过来的。还有你这幅身子，为了给你修好我还专门去跟绣娘学了女红，这活儿可真不是人做的，真佩服那帮凡人姑娘们。”

“重见天日之法是从上古秘籍里翻到的，成功与否不知道，但麻烦是真的。这么多年我可是一日都没放弃过，放着好好的宫殿不住，得成天陪你在这种不见天日的地方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