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拙冲看着四人都看着自己,他本身也不将这博彩看做什么无比重要的事,就算合盘托出也无所谓“我计划是一人二两,每十人取一人,返还五两。”
在场均是心思玲珑之人,五成利润,而且本钱也可以忽略不计,当真是令众人佩服不已。
白姑娘有些好奇的问:“不知澹台先生最终挣了多少银两?”
“不多,近百两银子。”
众人均是心底大惊,虽然有心理准备,却也没想到这么一会儿便赚了这么大一笔钱。要知道在韩朝一两银子约等价于十钱银子,约为一百分银子,约为一千厘铜钱。普通人家一人一顿饭也就两三厘钱,当然两三厘是不可能有酒有肉的,但就算这样,百两银子也是价值庞大。有这百两银子都可以在北市盘下一间比均值略小的店铺了。
白书生听到这里也是忍不住地插了句话:“不知先生认为若是官府学习先生的这种博彩游戏,可能行得通?”
澹台拙冲欣赏的看了白书生一眼,没想到这白书生的心思如此玲珑,组织了一下语言才缓缓说道:“不错,可行性较高,这博彩由官府组织,只要操作得当不仅官府的威望会提高,而且这结余的利润可以用到更需要的地方,而不是留在一部分人的手里白白烂掉。但是如果实施,面临的问题也很多,例如执掌博彩的位置就是个肥差,需要的惩贪力度不小,而且用抓阄方式的话,工作无疑太过复杂,很有可能功亏一篑。对于这些的详细内容还需要皇帝与朝中大臣细细探讨才行,不是我这红嘴白牙,空口一碰就能解决的了。”
白书生听得连连点头,又不由地问道:“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先生,先生这牌子上的语句写的方法甚是奇特,还望先生解释一二。”
澹台拙冲也不保留,从逗号的作用讲起,一直讲了近半个时辰才将标点方法给四人讲的明明白白。其间,站在白书生身后的白净男子出去取过文房四宝,随后笔便没有停过,时不时弯腰与白书生耳语几句。
看到澹台拙冲停下来,白书生才意犹未尽地单掌虚指了一下桌面说道:“澹台先生所言令人耳目一新,这膳食都凉了,让厨房尽快再备一桌来。”
待酒饱饭足之后,白书生看着澹台拙冲问道:“先生住在什么地方?来日也好登门拜访。”
澹台掂了掂装银两的麻兜(这里用半斤为五两),说道:“初来长安,无处容身,这些银两就是为了购置一处地产的。只是这些银两携带颇为不便,若是有纸质货币就好了。”
众人均是听得醍醐灌顶,不论国库还是商家,大笔的贸易、物资输送总是有太多的不便,而且铜钱、银两用多了必然会有磨损,足值的银两也会慢慢变得不足值,产生了很多的纠纷,这纸质货币倒不失为一个好的解决方法。
白书生朝着澹台略一揖手:“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澹台先生若不介意,让老何陪先生购置房产,有个人领路总是好的。”说完就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身后的白净男子。
澹台拙冲也不推脱,抱拳告辞,随白净男子购置房产去了。
隔间内久久无话,白书生忽然开口道:“澹台先生大才,韩叔叔认为能否重用此人?”
韩老将军沉思一下说道:“陛下,老臣认为应当不行,从澹台先生进门到出门从未使用过类似小可,在下之类的谦词,而且观其气质,有众生平等的意味,这类人是不可能入朝为官的。要说澹台先生,老臣总是有化外之人,不在红尘的感觉。”
“韩叔叔说的在理,可惜,可惜。”
还没等白书生说完,白姑娘就插话到:“大哥,何必一定要入朝为官呢?众生平等很好啊,这样澹台先生不就可以轻松地畅所欲言了么!”
两人听后微微点头,确实是豁然开朗。
话分两头,澹台拙冲这边和老何走走停停,终于在北坊市的西坊与北市交接处的街道看上一栋不大的宅第,大约近三百平米左右。在老何的露脸下,澹台拙冲也仅仅用了九十两银子就将这栋在韩朝长安北坊市显得略有寒酸的宅第买了下来。
这宅第本是南方一位在长安做毛皮生意的富商所有的临时住所,新皇登基后由于自身经营与多家商户的竞争等多种原因才将产业回笼回南方去了,这才便宜了澹台拙冲。宅第只有一进,进门有扇风水壁,雕的江河倒是气势磅礴,毕竟水为财,前主人又是商人,倒也不奇怪。再有,中央有一百多平的空地,空地上有一座像模像样的假山,假山周围倒是像北坊市的大部分宅第一样引了护城河水做了一个小的湖泊,鱼倒是被富商带走了,估计是一些十分名贵的鱼类,澹台拙冲倒是不打算买些鱼回来,干干净净也显得清爽。空地上还有石桌石凳,倒是不站什么地方,夜晚有个纳凉的地方倒也不错。其他地方倒是格局差别不大,西边两座客房,北边正中是大堂,大堂两边是主人卧房,东边是书房、厨房和库房。
澹台拙冲在老何的带领下购置完日常用品之后,站在院落中央看着这座宅第心里十分满意,也算是在这里正正落户了,不在是居无定所的浮萍了。看了看天色,已然不早,推开主卧房门,褪靴,双手抱在脑后,躺在在床榻之上开始观想两经。澹台拙冲在观想了数十遍道易两经后,看向了脑海中的画轴,在精神的牵引下,画轴慢慢在面前浮现,澹台睁眼看向画轴,轻动手指,画卷慢慢打开,一副上古山海地貌图在荧光之中显现出来。澹台拙冲将手慢慢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