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澹(tan二声)台拙冲睁眼的一刻就只有这种感觉,不由自主的抬起手来挡在眼前。过得片刻,直到眼睛习惯了周围的光线才眯着眼翻身去摸开关。“奇怪。”澹台拙冲偏头看去,一片翠青之色,惊吓之下,战栗而起。“我怎么睡在草地里?”想到此处连忙对自己上下摸寻,除了一条大裤衩子,并没有什么发现不适感才松了一口气。
澹台拙冲盘膝坐下,打量着四周,木本植物既没有全是针状叶,也没有全是阔叶,而是混交林。“我应该还是在温带,看样子也不是绑架,不说自己的全部财产全在家里了,也没听说过谁绑架把人绑到这丛林里来的吧。不是绑架又不是抛尸,把我弄到这来的是神经病吧!”澹台拙冲一边吐槽一边看了看身子周围,“咦?这不是我床头放的易经和道德经么,怎么就这两本,看不起和它们放在一起的山海经啊?!”想着就伸手去拿,结果在碰到的一瞬间两本书就凭空消失了,澹台拙冲愣了一下神就感到大脑一股酸涨感,眼前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两经的原文,“以前记下原文也就是被古老哲学的智慧所折服,怎么现在越看越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难道这就是老子所说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想着想着就感觉浑身有股热流流过,浑身通泰,“太神奇了,不愧是老祖宗的智慧。不过现如今我尽快找路回去吧,总呆在这地方也不是个事。”
说干就干,澹台拙冲手一撑地,“唰”的一下就弹立而起,澹台拙冲圆睁着眼睛,里面全是惊诧之色,不敢置信的又看了看双手,确认是自己的双手后,才慢慢的接受了自己身体的异常。随后又简单的动了两下,澹台拙冲感觉自己就像达到了人类的极限一样,眼里难掩着兴奋一边向丛林边缘跳去。
澹台拙冲出了丛林便看到了缓坡下的一条土路,走下缓坡,看着土路上淡淡的车辙印,“但愿前面有个通了网络的村子吧。”沿着土路走了走数里路程,土路渐渐被青石路代替,车辙自然也就消失了。澹台拙冲抬头眺望,一下就被惊到了,因为他看到了一座城池的城墙,不是古城那样经过修复而显得整齐却沧桑的城墙,而是充满朝气与雄浑之感的城墙。澹台拙冲去过四大古城,这座绝对不是其一,心里没由来的一阵惊骇,全然将拥有超人体质的喜悦抛到了脑后。“我这绝对是穿越了,穿梭时空,穿梭时空……”澹台拙冲絮絮叨叨地不断念叨着,紧接着又想“夏商周……元明清……这是哪个朝代?朝代更替表我会背,可是我又不是学历史的,怎么知道这怎么看朝代啊,这要是唐盛世还好,这要是元朝那种汉人苛政的时候……嘶。”
正当澹台拙冲来不及细思之时,“嗒嗒嗒”的马蹄声将他惊醒过来,澹台拙冲赶忙躲到路旁,看着长队通过,不远可望见队伍中心隐隐是一个高挑飒爽的女子,穿一身紧口对襟短打衣衫,只是从面料与周边装饰便可知这身衣服价值不菲。
当马队从澹台拙冲身边经过时,那华服女子也看到了澹台拙冲,皱了皱眉,和身边骑乘的侍女吩咐了几句,便再也不看这边了。侍女落后到后边持弓操戈的兵卒身边,随后加鞭赶来澹台拙冲身旁,将手里的包裹扔向澹台拙冲,并说道:“我家小姐说了,你这粗人,说你衣不蔽体都是抬举你了,明明生的肉嫩,不似殍孚之相,却如此不成体统太给我朝百姓丢人了,接着!”说完便打马离开。澹台拙冲随手接过包裹,下意识的用余光瞟向那华服女子,那女子却也在此时从澹台拙冲侧身处的路中心经过,渐渐得只留下一道背影。
澹台拙冲说不清那是怎样的一种感觉,余光中看到的那女子,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言语去描述她的外貌,只觉得也许一句话能说明白“所有见过他的男人一定不会忘了那样的女子”。
等到马队经过之后,澹台拙冲轻轻摇了摇头,将胡思乱想暂时的从脑海中甩开,仔细思索起来:“就算我不是学历史的,但是像这样女子可以明目张胆出行的朝代也是不多,至少宋朝程朱理学之后是少见的的,究竟是唐?还是……算了,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了,目前最紧要的是先把衣服穿起来,之后进城找个地方满足一下肚子然后休息一晚。”澹台拙冲虽然见过别人穿汉服,但是自己却从来没穿过,尤其是这种对襟衣裳,忙忙叨叨地忙活了半天才大概按照见过的那样子略带松垮的衣物穿着起来,简单的活动了一下之后,没有什么特别难以接受的地方,便蹬着猎靴向城池奔去。
“日头已经有下落的趋势了,这华服女子也许根本没想过我这肉嫩之人只是一个穷光蛋吧!只是送了这身行头,里面没有分文的银钱,需要抓紧时间进城想办法赚足了今晚住客栈的费用了。”
澹台拙冲来到城门下时,抬头看向城门匾,用繁体正楷写着巨大的“长安”二字(这里的长安并非原来的古都,只是异世界的长安城罢了),澹台拙冲正在震惊当中就听到城门口一阵骚乱,排队进城的百姓都散去了两旁,正好使得城门口完全呈现在澹台拙冲眼前。只见城门下一个手上带着崩断夹铐的虬髯大汉甩着崩断的铁链子狼奔豚突的向城门外跑来,后面还追着一众腰佩长刀的捕快,边追边喊着“站住”“快束手就擒”。再看那汉子,未支一声,抬手拍开守门士卒的长枪,向着澹台拙冲面前冲来,一边冲来一边将手中铁链卷起包裹拳头,向着澹台拙冲打来。这汉子显然将穿着短打服饰的澹台拙冲当成行侠仗义的江湖人士,一出手便是狠手。汉子速度虽然很快,但是这一切在澹台拙冲眼中却像放慢了数倍一样,澹台拙冲轻轻挪动脚步,侧身避开冲拳,顺势抬肘,仿佛汉子自己撞上来一样。那汉子反映也是不慢,虽然来不及收回击出的右拳,却将腰上的左拳上抬,以抵挡澹台拙冲的手肘,始料未及的却是澹台拙冲的力量出奇的大,而他自己为了逃生狂奔的速度也是出奇的快,苦就苦了拳上还缠着铁链子。“哐”汉子的左拳顺势砸在了自己的脸上,直接脚步踉跄地倒在了地上。
不一会儿,捕快们就跑到了近前,除了一众气喘吁吁的捕快,领头的但是身高近两米的壮汉,看那服饰也比众捕快精致了许多。那捕头上前轻轻地抱拳说道:“在下邢刚,是这长安府中的一名捕头。这恶人是江南一代的响马贼,残杀屠户,罪恶滔天,但本事不小,屡次潜逃,这次被抓从江南一代被运至这长安城中以待问斩,谁想这厮竟磨了一路镣铐,最后在这城中乘小吏们不注意时崩断了镣铐,若不是这厮一心潜逃,以他的本事必然会在这京畿重地酿成不可挽回重祸。在下还担心少侠不敌而受伤,没成想少侠功夫如此之强,一招将其制服,还是多谢少侠了!”
“刑捕头过誉了,我也只是刚好撞见,侠义之事,不必过多客气才是!”
“少侠不必菲薄自己,不知少侠怎么称呼?少侠随我将这恶贼压至府衙,我便为少侠接下风,以表感谢之情,还有我看少侠年龄不大,叫我老刑就好!”
说罢,邢刚也不等澹台拙冲回话便拉起澹台拙冲的胳膊上前走入城门,并嘱咐众捕快将恶贼重新拷牢。澹台拙冲自然明白邢刚的善意是因为挽救了他的官场生涯,而且他自己身无分文,也就半推半就的和邢刚一起进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