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过手来,想拿走那份证件,被她狠狠拍了一巴掌。
“我还没说完!这次给我安分点,你所在的队伍可是在柏林最繁华的波茨坦广场工作,要是你再敢闹出什么岔子,把我给供出来的话,不用警察找到我,我会先去敲破你的脑壳!”
“放心露娜,我就是进了古拉格集中营也决不会出卖你,”莱诺斯基拍了拍胸脯,“证件可以给我了吧?”
女孩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把新身份证塞进他的手上。
“当初我果然没看错你,”莱诺斯基兴高采烈地说,一边还伸手在女孩脸上捏了捏,“你确实有能耐……特区最有能耐的一个。再见咯,露娜,我只要有了收入,第一天就把钱还你。你会想我吗?”
“我会默默地数着你该还钱的日子,”女孩气呼呼地揉了揉被捏疼的脸颊,“到那一天你要是没出现,我肯定会悲痛欲绝的。”
“拉薇,拉薇?”
女孩愣了一下,她差点没把自己的身份转换过来。
“还好吗,拉薇?”
五点四十五左右,好心的警察守时地赶了过来,“没遇到什么麻烦吧?”
“谢谢你,先生。我很好。”
“你等到你哥哥了吗?”
警察扫了一眼,看见莱诺斯基摇摇晃晃地闯进附近的一栋公寓里,“那个人,他就是你哥哥吗?”
“是的,先生。”
“他看起来很粗鲁。你们不住在一起吗?”
“不,先生。他经常到他朋友家蹭一晚上的。”
“我不喜欢他,”警察扶了扶帽檐,“我觉得我们以后要对他盯紧一点,他看起来像一个危险分子。”
“他对我很好,先生。”
警察没再答话,拉开了车门。女孩低着头,一句话也没说,沉默地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一路上,女孩除了轻声指点路线以外,没有和警察有过任何交谈。她呆呆地望着寂静的街道,看着明亮的月光从车窗外撒了进来,将她胸前的月牙挂坠照得格外闪耀。
“从今天以后,你可能不得不在各种地方,以各种身份,为了生活从事着各种工作。但是你要记住,只要你戴上这个坠子,你就永远不会忘记,你到底是谁。”
女孩轻轻地默念着这句话,将那个坠子捏在手心。
“我知道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