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羽一乐,道:“来坐吧,刘叔这一家都不是什么坏人,我也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就是赌瘾上来而已。不谈钱,你这个家伙的赌技还真是相当可以啊!”
程五千听出了楚羽话里的揶揄,但并不觉得刺耳。脾气里无赖劲儿一上来,也就扯了条板凳一屁股坐了下来,很是光棍的冲老刘一抱拳,道:“刘叔!对不住了,手痒的实在狠,没考虑到后果,一会儿婶儿菜端上来了,我罚酒!”
“好说好说。”老刘本身也是个热情好客的人家,见话头说开了,什么不快也就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菜很快做好,满满一桌,有凉有热。摆上来的酒是农人们自家酿的土烧酒,虽然不够醇厚香浓,但烧嗓焚肺,别是一般滋味。
气氛就在这浓浓的菜香中热闹了起来。
“我说小羽啊,我看你今年也不过二十吧?哪里的人氏啊?”
“嘿嘿,刚过十八生辰。我洛阳那边儿的人。”
“洛阳城!那可是个好地方!洛阳城主萧正风,那可是当世一等一的豪杰!小羽你这年轻有为,是想学萧城主的风流意气吧?”
“嗨,瞧您说的,我就是个不愿意在家里待着,出去跑江湖的小混混而已。哎对了,程五千,你又是哪里人?看上去不比我大啊。”
“我也就才十七……说是本地人也行,但我从小在辽东那边儿长大的,也就最近才回来。我爹娘都死了,这边儿有个家境还不错的亲戚,过来投奔。”
老刘哈哈大笑,道:“就你这赌瘾,你那亲戚家底儿还不得被你给掏空咧!”
这话一说程五千就不乐意了,仰头把手边酒碗里的酒给一口闷了,脸上立马飞出些许红晕,眼珠一瞪,叫道:“什么玩意儿!老子那赌技!想输?太他妈难了!还败他家?他不谢我给他挣私房钱都说不过去!”
“哈哈哈,你这娃就别吹咧,今天不就输给人小羽了么!哈哈哈……”
程五千看了一眼跟老刘一起咧嘴大笑的楚羽,缩了缩脖子撇了撇嘴,不吭声了。
这时老刘媳妇儿一边那围裙擦着手,一边走到了桌前,挨着程五千坐下,语重心长的说道:“娃呀,别听那个瓜怂瞎说,家里出事儿,心里不好受,这是可以理解的……”
程五千一见那女人的好奇心马上就要起来,眼见说着就要没完,连忙打着哈哈道:‘没事儿婶儿,我不伤心,真的我不伤心。”
“但是吧,赌这个事儿,终究不是啥好事。咱还年轻,就应该老老实实的找份营生,安安分分地找个媳妇儿,成个家,生个娃……”
这下连着楚羽一起都不知道该站该坐了,两个年轻人一起被教训的满脸通红。
“臭婆娘!谁让你上桌地?”
“哎呀?喝两口尿你还不认识谁是谁咧是吧?不让我上桌?今天晚上不让你个瓜怂上床你信不信?”
两个年轻人那里承受得住这种荤话,原本就红的脸红的能滴出血来……
……
是夜,老刘媳妇儿收拾完满屋狼藉之后,便回屋照顾酒量并不怎么好的老刘去了。强悍如她也并没有真个不让自己男人上床。
屋外月正圆,屋内两道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响起来之后,程五千的身影出现在了小院儿里。
看着那个抱着铁条躺在石磨上醉眼看月亮的家伙,他忍不住好奇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