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暗暗咽了咽口水,开始寻找他路准备开溜。这要是打起来,免不得要波及他们这些无辜之人。
那领头的守卫也暗叫不好,只是职责在身,他硬是硬起了头皮,昂然道:“阁下当真要与我们鱼死网破?我李家可不是能让区区武学大家就任意揉捏的!”
“呵呵……”矮小黑衣人上前一步,垫起脚尖,有些吃力的拍了拍那高大身影的肩膀,然后从袖中掏出一个信封,拿着向那守卫扬了一扬,笑道:“行吧,不跟你们闹着玩儿了,我是受你们城主之邀才来这无双城走上一遭,这是你们城主给我的亲笔信。”
领头守卫闻言面色一凛,就欲上前看信。不料一阵劲风即刻袭面而来,他大惊之下提起双臂抵挡,只听“嘭”地一声,他竟直直被击地倒飞了出去!
一阵金铁之音响起,五十把铁矛全都指向了两人!
“阁下到底是何意?!”那守卫倒也是个硬汉,嘴角犹挂有鲜血,仍是站起来质问道。
而那黑衣人仍毫不动色,只是那本就沙哑干裂地声音愈发的冰寒: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要看信,找些有分量的来!”
……
第二波入城之人有十几人之多,同第一波的两人一样,他们也是身着黑衣。所不同的是,这十几个人并没有走城门,而是在一个漆黑的夜晚,化身为十几头漆黑的狼,悄无声息地跃上了守城侍卫看守疏漏间隙的城墙之上,而后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了无双城茫茫的黑夜之中。
第二天正午,正当许老头来到自己侄子的酒馆里,一边嚼着侄子端上来的盐水花生,一边笑呵呵地看着自己的侄子忙东忙西之时,四个身着锦袍的汉子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找了个靠窗地位置坐下,开口便先叫了三坛仙人酿。
端详着这四张陌生的面孔,许老头往嘴里送花生的动作渐渐缓滞了下来。仙人酿这酒,不是无双城的特产,但却是这一带地方的特产。这酒说贵不贵,说贱不贱,基本上稍微喜爱饮些酒的人家都会酿上一些。所以来酒楼里要这酒喝的,基本上都是外地过来尝鲜的江湖人士,故酒楼卖此酒的银钱也就提高了不少——本地人都回家喝自己酿的酒了,谁没事儿来这里花冤枉钱?
许老头的眼睛眯了起来。身为城主府的人,他可实在清楚无双城的近况,着实不怎么乐观。那个区区长青门的一个小子,竟让整个李家都紧张了起来!
说来要不是他当时怂恿自己的主子、李家六少爷李冉去甲乙面馆砸场子的话,可能李家与那长青门小子还结不上梁子。没想到他的这一怂恿,竟让六少爷活活丢了性命,令整个城主府都陷入了危机之中。
他也很纳闷儿,自己怎么还能好好活着,甚至都没有被从城主府中赶出来,只是被贬成了杂役而已。不过这样也好,身上没有那么多的负担,生活也变得简单了许多,每天早早的干完活后便可以来侄子的酒馆里帮帮忙,享受享受那小子的孝敬,他也十分满足。每次看到侄子忙前忙后的身影从自己眼前走过的时候,他便默默心想,这可都是为了你呀。
所以,当这四个在他看来十分扎眼的汉子开始觥筹交错大口吃肉之时,他原本已经淡下来的心思又渐渐活泛了起来。这几个外地来的人有没有可能是来趁乱捞好处的江湖油条?亦或者是长青门派来支援那个名叫楚羽的小子的帮手?如果他上报了城主府,真让他误打误撞成了事,自己在城主府中的地位会不会有所提升?
可再转念一想,城门口那些死着一张张脸的守卫,他又悄然放弃了这个想法。那些人的检查不可谓不严格,既然这些人能过了城门那一关,自己还是不要再去多事的好。
想到这里,许老头便又乐呵呵地将目光转回了自己的侄子身上,又开始往嘴里送起了花生,扑哧扑哧嚼着,痛快极了。
他并不知道,他的这几息之间转过的想法,虽然为岌岌可危的李家又添了一把火,却着实救了自己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