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琮琤笑了,眼波如水。她何尝不知,在楚羽那看似随和朗然的笑容下,究竟隐藏着多大的骄傲。这份骄傲,容不得少年欠下哪怕一丝一毫的人情,容不得少年将手中铁条退回哪怕一分一寸。这份骄傲,或许在某些时候显得愚了,可是,刘琮琤偏偏就极欣赏这份极少见的愚。这份愚,愚的不俗,愚的清新脱俗,让人如沐骄阳,恨不得仰首嘶喊几声以泄疏狂。
而且,他虽羞于借助长安城之力,却不惮于麻烦自己。这说明什么?
她的脸忽而红了。
如寒冰之上盛开一朵绝世红莲。
楚羽不知刘琮琤为何面色突然变成如此颜色,只是他虽是榆木脑袋,却也知道美为如何。一时间,他也竟是看得有些呆了。
……
在无双城内年轻人们苦恼而充满斗志之时,在一辆豪奢马车驶离一个又一个宗门之时,在世间两大城主相互抱拳见礼入座饮酒之时,在某处地牢之中一位浑身鲜血淋漓伤痕交错的身影再一次昏厥过去之时,在中原百姓仍或安稳或提心吊胆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江湖人仍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之时。
南疆,大漠,烽烟,金戈。
中原不知,有南蛮北上来,弯刀猛象,旌旗猎猎。
中原不知,有宗门以日月为名,举宗死战,阻敌入侵。
中原不知,有雄城半旬拔地起,战火沐洗三日崩。
中原不知,有壮士阵前百战死,勇者林间任尸横。
隆隆战鼓,琅琅天雷,冷月浇酒,热血洒刃。
中原不知,中原不知,儿郎辞去不思归,但求南蛮象蹄不寸进!
中原不知,中原不知,老少提刀不回首,惟愿中原明春花满楼!
黄沙漫漫,云涛如怒。
云涛如怒。
铁衣裹枯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