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她并不是爱哭的人。
前世走南闯北、病入膏肓都不曾掉过一滴眼泪,来到这个时空,却因为付家人,红了好几回眼眶。
那质朴纯粹的情感,令人心神颤动。
付洪生察觉到她的异样,连问:“怎么了?”
“没事,就是头一回这么早下山。”
凌晨六点,周围还是一片漆黑。
偌大的大山,光秃秃荒芜一片,大声一点仿似都有回应。偶尔一些野鹿、野狗的叫声传来,都能将人吓死,更别提那呼哧呼哧仿似熊和狼狗的喘息声。
付洪生将她拉到身旁,两人并排着走,靠着一柄老式手电筒照明。
路途遥远不得不提前出发,两人徒步走了一个小时才到镇上,赶上最早的一趟班车,从西川镇坐近两个小时的车,才能到达西川县县城。
到达县城,已是上午九点多。
冯春妮刚下车,头晕目眩,整个人忍不住蹲在地上。
这幅身子本就贫血,山路十八弯,车上没有暖气冰冷的寒风像是从脚底灌上来,伴随着一道道强弯,体质差一些直接就给吐了。
冯春妮没有吐,但脸色依旧苍白。
她缓了片刻,深呼一口气才站起。
付洪生取下她肩头的布包,背在自己身上。
这回进城,两人带了些吃食给红英,好歹要求人办事。两人还带了几个大蛇皮袋放在布包里,留着放货用。
冯春妮捏了捏眉心,暗道:回去以后除了调养身子,还要加强锻炼。
不然以后做生意,跑来跑去怎么受得了?
两人先是去了付红英打工的地方,小饭馆早就开了门,一个小姑娘正在里头招呼客人,收拾桌子上菜端茶倒水。
明明和付洪星一个年岁,一个要考大学,一个却上完初中不得不出来打工。
冯春妮和付洪生两人刚站在门外,付红英就急忙小跑了出来。
“嫂子、哥,你们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