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和小芊总是形影不离。
然而我怎么可能会是巫女。
“老师,这是性骚扰。”
我穿着宽松的针织衫,配着背带牛仔裤,你是怎么看出我胸大小的,而且连大了小了都知道,这三年大学生活,你都在观察我的胸部吗?
真是忍不住的想吐槽他一番,然而我并不会这么做。
不过我的装扮却是十分青春活力,加上蘑菇头式的圆润茶色短发和鹅蛋脸庞,怎么看都是一个甜美的女孩。
然而我的气场却是阴暗的,笼罩着拒绝一切的疏离感,毫无生气可言。
我的身上充满着违和感。
“没办法啊,毕竟我性骚扰的时候,小司就会使坏,如果能让小司使坏,就算让我背上性骚扰的污名也在所不惜。”
这根本不是污名好吗?你根本就是肆无忌惮的性骚扰。
“过其实小司本性有点坏坏的,如果能和大家更亲近一点的话,应该会大受欢迎啊。”
我并不想搭理他。
“小司有定好去实习的公司吗?还是准备等校招的时候再找?”
我内心为之一紧。
“需要老师帮忙吗?”
“才不需要!”
那种被人看穿一切的愤怒感袭来,我忍不住的吼到。
“是吗?那小司可要加油哦,首先要准备好自我介绍的说辞,虽然是实习生不会那么严格,但自我介绍还是必须的啊。”
我自然握着鼠标的右手不由得抽动了一下。
而任何一个微小的动作都会被他看进眼里。
“果然对于小司来讲,还是太勉强了啊,明明是个活泼开朗的可爱女孩。”
别说得好像你很了解我似的。
但他说得一点没错,我自己已经什么都办不到,很为难,可是又不得不逼迫自己去面对。
由外婆养大的我,父母很早就去世了,如今寄宿在舅舅家里,不能给他们带去麻烦。
一直以来都是外婆在给我寄生活费,曾经想要去兼职挣钱,却连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都办不到。
后来找了份不挑人的发传单的兼职,却连一张传单都没能递出去。
即便如此,我依然是一个做事很认真的人,如果可以不用与人产生关系就好了,像机器那样运作,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生存方式。
我排斥着一切,同时也排斥了生存。
“三年过去了,小司依然连老师也一起排斥,感觉还真是失败啊。”
“不过,老师是不会放弃的。”
梅歌行将一张对折的信纸和一张便签放在我的面前。
“我已经为小司找好了实习的去处。”
“小司明天早上十点之前去这个地方,给前台说你是谁,和信纸上的人预约了十点会面就可以了。”
“不过,如果小司不敢去的话,不如毕业后就和老师结婚吧,老师能很好的保护小司,不被外界侵扰哦。”
还真是让人莫名的火大,我拿出手机解锁,故意放慢动作,在拨号栏里一字一顿地拨下了1…1…0…,并拨打了出去。
“小司一定要去哦,不去的话老师会很为难,那老师就先走了。”
梅歌行毫不在意的看着我拨出去的报警号码,若有所思的回头说完并离开了机房。
从刚才起,机房里就只剩下了我们两人而已,而此刻只剩下我独自一人。
我挂掉还未拨通的电话,拿起桌上的便签,上面写着一个地址和公司名称,我将对折的信纸打开,那是一张质量很好的牛皮信纸。
左上角用漂亮的钢笔楷体写着“伽南庭”的名字,在信纸的右下角落款了“梅歌行”的名字,而整张信纸没有正文,都是空白的。
罕见姓氏,这是我对“伽南庭”的第一印象,只是,这并不重要。
那时我还不知道,这件事将彻底转变我的人生。
(备注:“伽”念qie,阳平,升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