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亦南第二天醒来后,没有在床的另一边看到白一尘。他伸手去摸身边的位置,却发现青年应该躺着的那处的床单早已凉透,证明主人早已起身多时。
时亦南眉梢一挑——以前白一尘和他做过爱后,第二天通常都不太起得来。
和白一尘分开这四年以来,他养成了极其规律的生物钟,无论前一晚睡得有多晚,第二天早上七点都能醒来。他昨晚心疼着白一尘的身体,想着青年如今瘦了那么多,过的肯定不会太好所以只做了一次,但白一尘怎么也不该醒得比他早啊。
带着些疑惑,时亦南起身进了浴室,可当他看到洗漱台上成双的牙刷,水杯,和架子上成对的毛巾后,昨夜餍足的好情绪便一下子散得一干二净,即使白一尘给他挤好了牙膏也高兴不起来。
纵使他再怎么不愿承认,这间屋子里也应该是有另一个人存在在。
他会和白一尘亲密无间地住在这栋别墅里,也许每天一起醒来,一起出门,回来还会在门玄关处拥吻——就像他当年和白一尘在一起时做的那些事一样。
时亦南缓缓下楼,一寸一寸地打量这间屋子——房子装饰的很温馨,楼梯的墙壁上都挂着色彩鲜艳的油画,一眼望过去便能让人心情透亮起来,而根据画像右下脚处的签名,时亦南可以判断这是白一尘画的画。
白一尘绘画天赋很好,这些年来时亦南并不是没有关注过白一尘的消息,只是不敢过分关注,他知道白一尘画画得了奖,如今在画圈小有名气,开了自己的画室,生活优渥,过得很好。
他走到客厅,一抬头就看到了正系着围腰在厨房熬粥的白一尘。
白一尘并没有发现他的到来。
这房间的每一寸角落都铺满了柔软厚重的地毯,人走在上面的一点声音也不会发出。
而那个漂亮的青年正微微侧着身体,站在厨台手持长勺缓缓搅动着锅里的热粥。清晨的暖光从窗外照进来,洒在他细软的碎发上,长长的睫毛下垂着,掩去了那双清冷的桃花眼,那段白皙优美的脖颈被扣得好好的长袖衬衫遮住,整个人透出一股禁欲到极点的淡漠来。
时亦南却知道这个人有多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