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墨从来都是行动派,想着什么,身体也跟着动作了,直接将莫黛搂入怀内,微弯腰将脸埋在她的颊侧,咬着她的耳朵蛊惑道:“今晚来我房里,我有好东西送给你!”
莫黛的耳朵红了:“什么好东西?不会是你今日搬回来的那些木块什么的吧?”
石墨哼了声,专注地咬她的耳朵,不说话,好似在赌气,莫黛不答应,他就继续咬
莫黛只觉右耳火烫炙人,用手肘推了推抱住自己的大块头:“好了,我晓得了!”
“你说真的?”石墨大喜。
“当然。”
“啧,反应太冷淡,我感受不到你对我的真心!”石墨又想咬。
“去,你再闹就不给饭吃!”
“啊?妻主,你,你也忒狠了吧!”石墨做西子捧心状,“既然你要虐待我,那我,我明日就回娘家去!”
“噗!”莫黛被逗笑,拍拍他的脸,“别耍宝了,把这两样菜端去饭厅。”
“你亲我一下……”
“快去!”莫黛一瞪眼,石墨摸摸鼻子,赶紧将菜端出去,见好就收的道理他比谁都懂。
饭厅内,因为穹清恢复了视力,且与两个孩子玩耍的缘故,如玉的面庞晕染开两抹极淡的红晕,美瞎众人的眼。
丸牛又开始抱怨莫黛为何要将肉丸做得那般美味诱人,明显是欺负猪,看着一桌人都在吃,而自己却不能吃,丸牛觉得心里不平衡,好在穹清与它站在同一战线上,都不吃猪肉,然而,当它见到穹清伸出筷子夹了一个肉丸放进口中时,丸牛觉得自己被战友残忍地背叛了,恶狠狠地瞪了穹清一眼,决定以后不再对他有好感。
穹清自然不知丸牛的内心活动,原本他只是尝试着吃的,可肉丸一到口中,香糯润口,不油不腻,一点都不难吃,于是他觉得自己也是可以吃猪肉的,若是莫黛以后再做其他猪肉类吃食,他应该都能吃了,想至此,心里居然有些期待和雀跃。
饭毕,穹清没有像往常那般离去,而是陪着孩子们玩耍了一番。或许是穹清的眼睛复明了,整个人开朗了许多,莫黛一家人都感受到了,虽然还是觉得他美得让人叹息,但却少了几分冷漠,不光莫小羽和莫小翼爱黏在穹清身旁,就连莫小满都张着小手要穹清抱。
莫无轻有些为难,但当穹清主动要抱莫小满时,他也只好将莫小满递过去。莫小满起先甚是乖巧地坐在穹清的怀里,睁着溜圆的大眼睛看着穹清的脸,将穹清的五官悉数看了一遍后,开始选自己最中意的部位——嘴唇,淡而粉,侧看时闪着晶莹的光泽,就像透明状的藕粉,甚美味的模样。
莫小满于是伸出小手抓着穹清的衣服,挣扎着从他的腿上站起身,穹清察觉到他的意图,于是将他抱起来,莫小满开怀了,张开小嘴就咬上穹清的嘴唇。
穹清以为他是闹着玩的,别开脸,莫小满却追着不放,追上了急急又是一口,这回他怕穹清跑了,咬得狠,穹清呼痛,急忙躲开,居然流血了。
莫黛一家人惊呆了,这个刚长了四颗小乳牙的小色鬼,他到底晓不晓得自己闯祸了?
莫小满自然不晓得,他还想再接再厉继续咬,却不想他爹莫无轻一把掐住他肋下将他抱走,顺便还接连打了他的小屁股。莫小满觉得痛了,哇一声哭起来,可没人同情他,莫无轻急忙向穹清赔不是,之后抱着小色鬼回房,老天,儿子将皇子的嘴咬破了,这可如何是好?
莫黛也向穹清道歉,穹清笑说没什么,他的嘴唇已经不流血了,但那破皮的一块甚是明显,让人看着甚是揪心。尤其是莫黛,忧心忡忡地望着穹清的嘴,然后心虚又多了几分。
不多久,莫小满在哭泣中睡着,莫无轻出来后,再一次向穹清道歉。见穹清确实不在意时,莫无轻才松下一口气。
穹清今日之所以留下来是想跟着许韶林学编竹匣子,自从那日跟莫黛学编了草筐后,他觉得自己或许有这方面的天赋。
许韶林自然乐意教穹清,只是当他见到穹清那一双无丝毫薄茧,肤色如玉,手指修长,指关节平滑优美的手时,他犹豫了:“清公子,这编织是个粗活,我担心您的手会受伤!”
“没事的,我之前也曾编过,不会受伤的!”穹清想起莫黛教他编织的那次,虽然他有感觉到自己的手被草叶划到了,但他摸过去时却没有痕迹。他哪里晓得那日他是因为刚饮了莫黛的血,有一日的自动愈合能力。
许韶林不忍打消他的积极性,便教了,但结果一刻时辰不到,他的手指便被竹片划伤了四五处,血不停流出来,看得瓷釉直掉泪。
沐千澈帮穹清包扎好后,许韶林说什么也不让他继续编了。穹清有些沮丧地坐在饭厅内。在一旁做绣活的莫无云三兄弟有些不忍,不过他们也看出穹清不喜刺绣。因儿子小满的唐突而觉得有愧于穹清的莫无轻便提议道:“清公子,不如,你去向妻主和萧笙哥学做糕点吧!”
穹清一愣,他倒是没有想过这一点,不过他的小侍瓷釉却是极其兴奋:“公子,学吧,我和您一起,以后想吃时,自己便能做了!”
穹清和瓷釉于是来到灶房,见到萧笙正在做炼乳,二人说明来意,萧笙笑道:“妻主就在出门右拐的糕点房里,你们过去吧!”
糕点房内,炉灶内的火烧得旺旺的,不时传来噼啪的声响。烤箱内在烤的是面包,而莫黛正在做的是饼干。饼干的模子都是萧笑用竹子做的,各种形状和图案,用模子一个个改过去,一块块镶嵌着花纹图案的小巧饼干便成形了,只需放进烤箱内烘烤便成。
穹清和瓷釉进来时,见莫黛正将两铁盘成形的饼干放到一旁的置物架上,又开始继续揉面团,擀面团。莫黛听说她们要学做糕点,有些怀疑他们能不能做下去,因为做糕点与聪明与否无关,就像沐千澈,谁能说他不聪明?但他就是不会做饭,即便是懂得如何去操作,但做出来的饭就是让人难以下咽。说白了,这需要天赋。
不过,既然他们愿意学,她也不会藏私,于是一边做一边讲解,讲解完,让他们从打蛋和面开始练习。
瓷釉先学打蛋,穹清先学和面。莫黛见穹清的衣袖不时滑落,于是走过去替他卷至肘部,也不知她是如何做到的,原本宽大的广袖在她的几折之下服服帖帖地停留在肘部。
穹清的手臂亦生得修长好看,肌肤如玉,毛细孔都极难发现,用现代的一个词就是“瓷肌”。莫黛替他卷袖子时,无意间碰到了,微凉温润,似上好的玉。莫黛自然不会多想,而穹清却因她似有若无的碰触而有些慌乱,于是和面时,便有些心不在焉。
“穹清,抬起胳膊。”莫黛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穹清的脑子有一瞬的轰响,好似又回到在谷底的那日,听她忽然出声“穹清,张嘴”……
穹清的脸唰地一下红了,但他属于那种红也不过分的人,只是如玉的面庞染两抹红霞,霞晕淡淡,美不可言。
“抬胳膊呀!”莫黛又出声,穹清依言抬起胳膊,莫黛的手臂从后头穿过来,好似要搂抱他一般,同时有淡淡的馨香气息飘进他鼻间,一瞬间穹清的身体僵硬如石,心跳也乱了。
瓷釉看着莫黛和穹清,虽然从他的角度清楚地看到莫黛是在替穹清系上遮脏的围裙,但两人间的气氛着实暧昧得让人脸红心跳,于是他忘记了打蛋,就这么羞赧地看着他们。
莫黛替穹清系好围裙,又指点他该揉面,见他揉面的动作像模像样了,这才看向瓷釉,却见他正眼神闪烁地望着她和穹清,脸上也显出诡异的红来。
“瓷釉,你怎么了?不舒服?”莫黛问。
“啊,没,没有不舒服!”瓷釉回神,笑了笑,拿着莫黛特意让许韶林做的打蛋器开始搅拌,边搅边问,“莫姑娘,你看,是不是这样?”
“嗯,不错,继续不停搅拌,直到鸡蛋发泡成乳白色!”莫黛点头,说完便转身去看炉灶,又朝里头添了几块木柴。
晚饭时,瓷釉的手太不起来了,拿筷子吃饭都费劲,他有点想放弃学做糕点了,他只适合吃啊!而穹清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揉面可是个体力活,虽然他的力气不算小,从谷底回来后,身体也好得很,但长时间揉面,他的胳膊也开始发酸,但他不想放弃。
戌时末,莫黛洗漱后从灶房内出来,远远地便见石墨倚在回廊的廊柱上等她。莫黛感到无奈,这厮还是不信任她,她既说过去找他就一定会去,当然,看过他要给她看的东西后,她会回自己的房间。
待莫黛走近,石墨拉住她的手将她带到自己的房内,一进门便反手将门闩插上。
莫黛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石墨房里的够两人并排坐着的座椅式秋千架,实木色,漆着透明的桐油漆,颇有些现代浪漫的家居气息,原来他一吃过午饭便进自己房间捣弄的就是这东西。
莫黛又想问他了,真的不是穿来的吗?
“中意吗?这可是按照你曾经说过的一个构想图做出来的!”石墨从背后将她囊括在自己的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轻轻磨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