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雨天,甚多靠天摆摊吃饭的小户人家只能蹲在家里闲着,没什么娱乐活动着实憋得慌,与其在家里傻愣愣发呆,不如上酒楼与众多人一起听书来得有趣,于是福满堂的客人倒是多了许多,尤其是听说书的更是早早便挤满了二楼说书的场地。
房掌柜欢喜的同时却又不禁犯难,照今日看来,雨是不会停了,来听书的客人自然会在酒楼内呆得久些,但说书的场地有限,早来的人不愿走,后来的人便没办法进来听书,眼瞅着已有五六个人摇着头离开了,房凌心里甚感惋惜。
“掌柜的,不如我们在大堂也暂时开设一个听书场如何?大堂的地儿可比二楼大多了!”正准备上二楼进行刀工表演的莫黛看着有好些个客人皆因二楼场地满了而失望离开,不由地提议道。
房凌挑眉瞥了莫黛一眼:“你说的我何尝没想过,只是现下说书的老先生只有一人,早前的那个年轻些的一月前便离开流岗镇了,纵然史夫人有时会亲自出场,但那只是‘有时’,有时,你明白不?”房凌说着,心里的怨气不由地朝莫黛发了出来,活似莫黛怎么了她一样,一脸的扭曲便秘状。
莫黛愣愣地点了点头:“呃,明白。”
“明白你还快去二楼表演,演不好,莫怪我扣你月钱!”房凌恶狠狠地低吼道,紧接着又见到有客人进来又离开,心里这个纠结啊!
莫黛的刀工表演开始了,二楼传来阵阵喝彩声。
房凌的心里稍稍舒坦了些,莫大溪这丫头倒也争气,昨日误打误撞以布条遮眼的比赛倒是替她赚来另一个商机。房凌站在二楼的楼梯口,背倚着栏杆,不由地欣赏起莫黛的刀工表演来。
莫黛为了更能吸引观众的眼球,今日赶来福满堂的路上便在心里暗自琢磨了一番,是以这会儿亮出手艺时,那刀工精准利落的同时,还加进了许多漂亮炫目的花式,譬如切菜之前的转刀,譬如将菜抛起,再一刀接住,唰唰几下斩成均匀等大的块状等等,倒是比昨日更具观赏性了,看得房凌的一颗心都不禁忽上忽下的,直呼精妙!
于是当小二娘吴莲端着铜钵在观众群里走过时,打赏的银钱便叮叮当当的未曾停歇过。
房凌的心里又舒坦了些,然,当她第五次见到有客人来了又走时,她的心情又不爽快了。
正巧,这时,史夫人的马车驶到了福满堂的大门口,有两名小厮撑着硕大的油布伞替马车上下来的人挡雨。
房凌一眼瞅过去,不由地皱起眉,这大下雨的天,怎么全来了?
史夕颜和其三个相公,并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一家七口人全来了。
“啊哟,表妹,大表弟,二表弟,三表弟,还有三个孩子,快快进来,这大下雨的天,真是难得,你们居然都来了!”房凌笑着迎上前,一边同史夕颜一家打招呼,一边转头凶巴巴地冲着里头吼,“白胖子,没瞧见史夫人,史老爷一家来了吗?快去帮忙把马车牵到后院去!”
白胖子压根儿就被这一群衣着华丽的人给震得发呆,这会儿听房凌朝她发飙才急急答应着冲到雨里去牵引马车。
史夕颜便是福满堂的主人史夫人,今年三十六岁,长得斯文俊秀,早前中过秀才,比房凌更具儒雅淑女气质。她的三个相公原是这镇上的老秀才阮五香之子,他们自小便受其母的熏染,个个皆识得字,且极富经商头脑,可以说史夕颜的家业有一大半是其三个相公打拼而来的。史夕颜的两个儿子也是斯斯文文,乖巧得很,至于那个女儿史岚,便是福满堂内碧玉梨花糕的创始人。
又一阵叫好声从二楼传来,史夕颜诧异地望向房凌:“又新来了说书先生?”昨日莫黛比赛的情形史夕颜并未见到,是以并不清楚房凌让莫黛在二楼进行刀工表演一事。
“不是,是莫大溪在表演刀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