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一边说着谢谢,一边拿起柜台的电话叫餐。他问傅嘉吃什么,傅嘉没反应,叫了好几声都没反应。
他奇怪地嘟囔一声,不管他了。
深夜,网吧生意少,只有零星几台机器前坐在客人。傅嘉百无聊赖,又不想玩电脑游戏,就靠着沙发,慢慢地睡着了。
怕什么来什么,他梦到了那个人。
梦里他什么都有。那人抱着他,让他靠在肩上,虽然平日里不苟言笑的,眼里却总带着柔软的暖意。这个人还会吻他,每当他们接吻的时候,他都觉得自己激动得要死了,他要这个人吻他千遍百遍,而这个人回答他,好。
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暴力地拍着桌子,将他叫醒了。
“喂,你没问题吧?”那人坐在离柜台最近的位置上,怪异地看着他。
傅嘉愣了愣,抬手碰了碰脸颊,摸到了一脸泪水。
“没事。”他跌跌撞撞地站起来,跑去洗手间。
他还在持续不停地掉眼泪。
梦里他什么都有,醒来后却什么都没有,哪怕是在做梦,他也清楚地认识到了这一点,感受到巨大的落差感。
他不可能忘记陆齐安,他只要一闭眼就能记起陆齐安的拥抱和亲吻。他总觉得自己还贴在陆齐安身上,和他肌肤相亲,甚至能从空气里感受到他虚幻的温度。
太痛苦了,他宁愿自己从来没有得到过,也好过得到后再失去。
他抱着脑袋无声哭泣,烦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最终化为一个念头——
他宁愿一切都没发生过。
他宁愿自己幼时没有在庭院见过陆齐安,宁愿这一路都孤独无助,触不到光亮。
他宁愿这辈子都没遇见过陆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