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呀？”手机里传来方雨琦低哑的声音——就好像一个人，坐在沙发里打盹儿睡着了，手机却突然响了，接通后发出的声音。

“我呀……”冯二铁的声音也尽可能低小。

“你是谁呀！”方雨琦好像没听清是谁。

“我是冯二铁呀……”

“哦，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儿妈？”

“没别的事儿，还是关于那张席梦思的事儿，我反复琢磨了很久，还是要跟您说这事儿……”冯二铁还是咬牙说出了自己的意图。

“冯二铁，你有没有脑子呀！我不是反复告诉你了吗，别再说那些不着边际没头没脑的话，你咋一点记忆都没有呢！今天已经警告你一次了，说过只要你有这样的情况三次就自动离职，你咋还跟我说同样的话呢！”方雨琦显然有点急躁和不耐烦了。

“不是我成心要说呀，而是逼不得已才必须说的呀……”冯二铁还试图弱弱地解释。

“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会逼得你胡说八道！”方雨琦的声音更加严厉了。

“理由就是，我不知道如何处理那张席梦思，想听听您的意见……”冯二铁还硬着头皮硬解释。

“永远别再跟我提什么席梦思，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方雨琦的口吻更加生硬了。

“那我只想知道，我是否可以随意处置那张席梦思……”冯二铁真是一条道跑到黑也不知道回头。